王大偉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會。”
然後王大偉看著曹霑，補充了一句：“但我隻聽我直屬上司的命令。”
這句話曹霑聽懂了，他知道王大偉認得自己，當然也肯定知道他爹曹建康，就是國安委的聯席主席，名義上來說，老曹也算是王大偉的上司，所以，當然，曹建康也是可以給王大偉下命令的。
但實際上，國安委和國安局，名字隻差一個字，卻完全是兩回事。國安委隻是一個類似行業協會這樣的組織，根本沒有任何實權。而國安局則是職員超過十萬人的龐大組織，在華夏是僅次於軍方的第二大軍事化組織，僅次於軍方和警方的第三大暴力機構。
警察係統隻能算是半軍事化組織，因為這個組織的定位首先是一個公共服務機構，其次的隻能才是打擊犯罪的暴力機構。然後，警察係統裏有大量的，未經過標準軍事訓練的文職人員和普通警察，甚至相當一部分人從來沒接觸過槍械。
軍隊的意義是打仗，警察的意義是公共服務和打擊犯罪，這兩者之間的部分，就全部是國安局的勢力範圍了。
所以很多人都眼饞這個權力，曹建康當然也非常想推動新國安法案，拆掉國安局，自己登台上位……然而短期內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從人心上就毫無可能。
比如，如果現在曹建康繞過國安局，直接給王大偉下令，讓他把手裏抱著的茶葉罐子交上來，但是王大偉根本連猶豫都不會猶豫，他會直接拒絕這個命令，因為這是一條亂命。
國安局的特工守則裏就有這樣一條規定，執行一些特殊任務的時候，必須要下命令的那個直屬上司和任務涉及的高級長官，才有權力發出指令，其他的都是亂命，亂命就可以拒絕執行，而且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所以王大偉拒絕曹建康的亂命，那是有法律依據的，理直氣壯。
最後那一句，是王大偉好心提醒曹霑，免得剛回國不久的曹霑不知道這一條軍規。
曹霑歎了口氣，隻能閉上嘴巴。
方仲明也放棄了這個念想，夏天連藥渣都直接揚進大海了，足以說明他不希望別人知道這個配方——不過，也不是沒有漏洞。
飛機的表層上，說不定就殘留了一些藥渣的成份，隻要舍得付出代價，應該也可以得到一些微量標本。
另外，誰知道王大偉沒有在揚棄藥渣的時候，沒有在口袋裏、指甲縫裏，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故意殘留一些呢？隻不過王大偉絕對不會告訴他們而已。
所以曹霑和方仲明都閉上了嘴巴，這事兒還是從夏天的身上著手更好，反正夏天不會隻用一次，高壓丹隻要以後夏天還做，那就肯定還有機會。
一個小時以後，車隊到了泰京郊外，蔡俊的私人莊園裏，這裏警衛森嚴，而且所有的警衛都是荷槍實彈的，顯然蔡俊這些年在梅花公司，也沒少給自己攢家底兒啊。
接下來曹霑、方仲明他們，包括王大偉，都沒能見到夏天，蔡俊也沒在意王大偉手裏的茶葉罐子，夏天才是最關鍵的。
一直睡到傍晚，火紅的晚霞鋪滿了整個天花板，夏天才悠然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昏暗的光線裏，蔡俊正瞪著眼睛看著他。
“我去，老蔡，你能不能別嚇人？”夏天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