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小天終於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起來精神百倍,旅店的小院挺寬敞的,此時空無一人,空氣甚是清新。取出“千月痕”在院中舞起劍來。
劍如秋月,人長身玉立,劍走輕靈,人若翩鴻,在院中劃出美妙的弧線。吸引了眾多早起的宿客。早起的幾個女同伴和眾房客站在一起欣賞。劍小天渾然不覺,早已沉浸到美妙的“劍境”之中,我即是劍,劍即是我,再也無法分出彼此。劍小天便如“千月痕”一般,鋒芒聚斂又不失銳氣。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沒有人出聲。極少有人能看出門道,卻不自覺的為這美妙的劍法所吸引,不自覺的被劍小天帶入這空明的境界。
劍小天的步子由緩到急,手中的劍在眾人眼中化作一道白光。如說剛才是一縷微風,現在則如疾風驟雨一般,劍上帶了三尺鋒芒,劃破空氣,嗤嗤作響。周圍眾人被這劍氣逼得退了又退。
劍小天陷入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諸多不明之處便似要迎刃而解,卻又抓不住那一絲靈光。
如此好長時間,劍小天已經和劍一樣,化作流光,飛舞在小院中,在初生的陽光映襯下,散發出金色光芒。周圍的房客也越來越多,劍小天的同伴們也相繼起來了,除了昨天晚上喝的實在是慘不忍睹的——比如說劉啟天。
如此好長時間,劍小天閉目收劍,仔細體悟剛才的收獲,對周遭眾人依然不覺。想到妙處,忍不住發聲長嘯。嚇得眾人一驚。
嘯聲初時如和風細雨,蟲叫鳥鳴,婉轉直上雲霄。在眾人耳中,便如那美妙的樂曲聲,沁人心脾,動人心魄。到後來,嘯聲愈大,直如虎嘯龍吟,九霄之上,竟似有風雷滾滾。圍觀眾人大驚,劍小天的笑聲,簡直就像海中巨浪,一浪高過一浪,綿綿不絕,無休無止,如此豪邁壯麗的嘯聲,哪像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年所發出的?
這一聲長嘯,驚動了城中不少人。不多時,旅店的上空,不少強大的修者禦空而來。待看清這嘯聲竟出自一少年之口,更加驚異。細想這是哪位門下的少年奇才,他們都是某個大傭兵團或組織的成員,不由起了拉攏之心。更有人看到人群中劍小天的夥伴們,雖不像這少年一般驚才豔絕,也讓人眼前一亮。
再過一盞茶時分,嘯聲依然不絕,如初時一般清亮,絲毫不見力竭。眾修者更為詫異,這少年的真氣修為竟一至於斯!
而周圍眾人,在適應了那如雷鳴般的嘯聲之後,細細聽來,竟另有一番滋味,即便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也在這嘯聲中得益匪淺。
真正了解這嘯聲的,在場中這百十號人中,似乎也隻有一人……
正在此時,忽聽得一房中少爺大罵:“哪個東西早上起來就不安生啊?影響本少爺睡覺!”房門開啟,一個與長嘯少年差不多年紀的男生揉著眼走出,正是劉啟天。待看到這許多人都憤怒地看著自己時,連連賠笑。又看到場中之人是劍小天,更加驚愕,凝神細聽。到的後來,再也忍不住,嘯聲脫口而出,與之相和。
劉啟天走出之時,自是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空中的強者驚歎:好一塊良材美玉!聽到劉啟天的嘯聲,更加確信自己的眼光。
劉啟天的嘯聲與劍小天的不同,隱含一種無所畏懼,問世間誰與爭鋒的霸氣;劍小天之嘯聲雖然同樣甚為豪壯,卻於豪氣之中,包容世間萬物,使人心中空明,與人心自然相諧。而更為奇怪的是,這兩種不同的嘯聲並未相互進攻,而是如同琴簫合奏一般恰如其分,此起彼伏,相和相交。到最後,兩股嘯聲合二為一,漸漸消弭無蹤。
劍小天睜開眼,眼中猛然間射出兩道精光,讓人不敢逼視。隻是一瞬間,光芒收斂,恢複了正常。隻覺丹田氣海之中,無比舒暢,真氣更加壯大,身體十二條主脈更為寬闊,隱有貫通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