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縮著,手指抓著腦袋。[曉央哥……這裏……]。
她的目光浸濕了被褥。[真的很痛啊……]。
池曉央的身體猛地一顫,俯身,輕輕地將她抱進懷裏,就像抱著一個脆弱易碎的玻璃娃娃。[我知道,我都知道……]。
隻是……
究竟怎樣,我才可以代替你的痛……
到底是怎麼了……
伊子,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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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賢伊小姐,請出來像廣大市民解釋——]。
[有消息說,三年前在“拉瑪山”的雪崩中不幸喪生的佟氏集團的大少爺佟未傾,並不是意外喪生,而是和你有關,是這樣嗎?]。
市中心醫院403病房的門口喧嘩吵鬧,各大媒體紛紛堵截在病房門口,都擠破頭顱想要挖掘到消息即使保安動用武力都趕不走。
那些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在整個市中心醫院上空回響。
千乘伊聽著那一層比一層更高的聲音,心髒一陣緊縮,窩在池曉央的懷裏,更深的攥住了被褥。
她的身體顫抖著,一滴淚從她的眼角重重的砸落下來,聲音裏夾雜著驚懼的嗚咽。[曉央哥……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記者?曉央哥,我好害怕——]。
池曉央緊抱著她,安慰她,可是門外的聲音一層高過一層,他能明顯的感覺得到懷裏的她愈加的顫抖起來。
[伊子,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貝兒很快就會來接應我們,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出去……]。
隻要想辦法出去,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被嚇壞了的千乘伊,眼眶還旋著眼淚,聽了池曉央的話,突然覺得心安起來。
未傾,是你嗎?
曉央哥是你派來我身邊,替你守護我的天是嗎?
未傾……
池曉央環顧了四周,突然翻身下床。而千乘伊,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抱下了床。
然後就看到他把床單給扯了起來,並且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把被子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迅速的把裏麵的棉花全部拿了出來。
千乘伊看著池曉央的舉動不明所以,而池曉央完全沒有時間注意千乘伊迷惑不解的神情,繼續的做著手上的工作。
如果要出去,門口是絕對不用考慮的了,那麼就隻有從窗戶下去。
可是這裏是四樓,如果跳下去是絕對行不通的了,這樣的話,那麼,就隻有——頃刻間,床單和被單就已經被拚接在了一起。他又用力地拉了拉床單和被單的接口處,確定不會鬆開了以後,抓起“長繩”就往窗戶走去。
千乘伊看著他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他的動機。
拉開窗戶,確定了樓下沒有人的時候,把“長繩”放在窗戶上,對著千乘伊使了一個眼色。
千乘伊立刻會意,兩個人齊心協力把病床把病床搬到窗戶邊。
池曉央把“長繩”的一頭綁在了床腳上,又用力地拉了拉,結果病床卻不給力的移動了起來。
[該死!]。池曉央低咒一聲,又把目標看向了衛生間的門把手。好像是看到了希望般,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像是陽光下一顆明亮的寶石。
他快速的把繩子解了下來,綁在了衛生間的門把手上,又拉了拉,覺得已經夠緊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把“繩子”的另一頭扔下了窗戶,繩子的那一頭剛好落在了二樓的窗簷上。池曉央想也沒想,把繩子拉了上來,把“繩子”的那頭沿著千乘伊的腰身繞了兩圈,綁在了她的腰上。
他的雙手扳著她的肩,讓她麵對著他。他靜靜的看著她,眼底有異樣的光芒在閃動。[伊子,你先下去,我在上麵拉著繩子以防萬一。]。
他拉住她的手,帶她走到窗戶前麵。[伊子,你看到二樓的窗簷了嗎?等下我會拉著繩子,你慢慢的下去,然後踩在二樓的窗簷上。乖乖的在那裏等我。]。
千乘伊受不了他目光的壓迫,很快垂下視線,有些手足無措的開始爬上窗戶。
廢了很大的勁,她總算爬上了窗戶。坐在窗上,他賭神看著離自己起碼有15米高的地麵,手心裏慢慢地沁出汗珠。
[可是,曉央哥……]。她啞聲,說不出話來。
[沒有可是!]。池曉央的視線慢慢的垂落下去,風撩起他額間的發絲,他低垂著視線看著她,聲音低沉抑鬱的說道。[伊子你聽我說,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選擇,必須這樣做,不然我們就沒辦法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還有可能被困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