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比嶽思劍更厲害的劍客,不難令人相信。
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把比忘月劍更加奢華昂貴的劍,絕沒有人信。
忘月劍,是嶽思劍的佩劍,黃金吞口,劍鞘兩側各嵌著五顆價值連城的東海珍珠。
嶽思劍對肖遙說領教,當然是要出手。
他已經出手!
雙臂平舉,手腕一翻,忘月劍平空挽一個劍圈,隻待肖遙拾起寒霜劍做好準備,嶽思劍的劍就會毫不猶豫地刺向他。
“抄手!熱騰騰的紅油抄手咯!”
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肖遙的動作,也打亂嶽思劍的劍息。
那個聲音似乎有什麼魔力,隻兩聲吆喝,便讓嶽思劍的劍息淩亂,劍心不穩。
對劍客來說,劍心是爭鬥心,是膽氣心,更是殺心。
嶽思劍用劍二十年,也就修了二十年劍心,縱使千軍萬馬,不能擾亂分毫。
此刻卻被門外兩聲吆喝,輕易打亂,怎能不大驚失色。
“尊駕何人?還不現身!”嶽思劍手中長劍斜指地麵,轉身衝著門口揚聲道。
“紅油抄手,熱騰騰的紅油抄手!”那個蒼老而充沛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比之前離得更近,據聲音判斷,已到客棧門前。
究竟是何人?能讓嶽思劍雙目凝視,如臨大敵。
肖遙歡快地叫道:“周老板,老周,是你嗎?”
一片死寂,那個聲音沒有回應,
“是駿業城招賢館後巷的周老板嗎?”肖遙再次高聲問道。
還是沒有回應。
肖遙不再說話,嶽思劍的劍也沒有動。
半晌,門外傳來“叮嗵”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跌在地上。
“是肖公子嗎?”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駝背老頭走進門來,招呼道,“肖公子自從上次一別,已經好幾個月……”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駝背老頭看見大堂裏密密麻麻坐著二十來號人,全都睜大眼睛盯著他看,頓時渾身不自在。
“周老板怎麼也來了江北?你的買賣不是在駿業城嗎?”見到故人,肖遙難免欣喜,卻忍不住心中犯嘀咕。
“嘿嘿,不光我來了,小丫頭也來了!”
周駝子向門外招呼一聲“姑娘”,外麵“哎”了一聲,一個人影兒施施然飄進來,如一陣春風進門,讓人眼前一亮。
那女子約莫十五六歲年紀,肌膚白皙如瓷,雙眼黑如點漆,宛如兩顆黑寶石一般,潔白麵容,淡色眉毛,挺秀鼻梁,淡紅雙唇,腰中束一根彩色腰帶,撲麵而來滿滿的青春靚麗之氣,就連花隱娘看來都不免暗暗歎息,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
二八年紀,正是皮膚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紀,多少胭脂水粉、藥膏靈藥都換不來。
那些劍客見到花隱娘這等絕色美人或許還有幾人能穩住心神,但看見這小姑娘卻無一人不被她的天真爛漫所感染,如沐春風,由內而外產生喜悅。
“肖公子,好久不見!”小姑娘一見是肖遙連忙熱情的打招呼。
小姑娘自然是周駝子的女兒周小寒。
“是啊,好久不見。”肖遙用力地揮手。
“見”字還沒出口,冷不丁腰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