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月劍之鋒,吹毛立斷,光是劍鞘鑲嵌的黃金珍珠,就已價值連城,竟然被花隱娘說成是“破銅爛鐵”。
“換不換是肖公子的事,姑娘不好幹涉吧?”周駝子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肖遙不由得脊背發涼,總覺得周駝子的眼神就像是毒蛇的紅信。
“那把劍,是師傅給我的,我用著順手,不用換了。”肖遙呐呐回答。
周駝子看一眼肖遙手中握的寒霜劍,搖頭說道:“原以為肖公子是個誠實的人,沒想到一到江北也學人扯起謊來,若是用得順手,為什麼還要借別人的劍?”
“因為我的劍......”肖遙脫口而出,卻沒有說下去。
因為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劍丟了!
他一直掛在腰間的那把斷劍,不見了!
察覺到肖遙的異樣,周駝子幾乎用質問的語氣說道:“你的劍呢?”
“我的劍,我的劍......”肖遙神色慌亂,把寒霜劍隨手一扔,失魂落魄般向樓上的房間衝去。
周駝子本能地想跟著衝上去,花隱娘長裙一甩,伸出白花花的大腿,攔在樓梯口,掌中綿針蓄勢待發,柳眉如刀,冷喝道:“待著別動。”
綿針的威力眾人都見識過,周駝子仿佛預感到危險,邁出去的腳退了回來。
肖衝進二樓的房間——昨夜他和花隱娘的戰場,屋子裏一片狼藉。
他一把將被褥和枕箱全都掀開,床上空空如也。
桌子底下,沒有。
澡桶邊,沒有。
衣架上,沒有。
床底下,沒有。
整個房間裏都沒有!
肖遙發了瘋一般衝出門來,額頭上的汗水淋漓,急道:“姐姐,我的劍,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們......”
他的意思很明顯,昨天晚上入睡以後,隻有花隱娘一個人接近他,跟他有親密接觸,那麼花隱娘一定知道他的劍在哪兒。
花隱娘當然聽得懂,對肖遙微微一笑說道:“你忘了嗎?昨晚上你說硌得慌,讓我幫你收著。別急,等姐姐料理了這些討人厭的家夥再拿給你好不好?”
花隱娘的笑容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肖遙下意識地產生信任。
周駝子看著花隱娘的眼神,透著一股不可捉摸的迷茫,隨即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姑娘連肖公子的主都做了,難道連這位少俠的主也能做嗎?如果可以,那麼我想跟姑娘談談。”
周駝子的手指的是阿渡。一言不發的阿渡,一動不動的阿渡。
花隱娘早知周駝子沒安好心,一張臉冷若冰霜。
“我師兄隻懂殺人,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是,別婆婆媽媽的。”
“如此就好,姑娘可還記得駿業城招賢館後巷那戶人家,那天晚上的月光,哼哼,可是美得很。”
周駝子的嘴角勾起,陰鷙的眸子如毒蛇一般窺伺前方。
花隱娘如同看見鬼魅,一張小臉變得煞白,嘴裏直念叨著“是你”、“是你”。
肖遙這才發現,小寒那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