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一個單純的少年,自和花隱娘一夜春宵之後,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男女感情之事上也算是萌了芽。
聽酒中仙露骨調侃,不免有些害羞,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心中自然是眷戀花隱娘了,小寒隻不過是個相識的小姑娘,花隱娘卻是與他一夜夫妻的愛侶。
“不過這兩個小女子,一個是黑冰台的殺手,一個是死駝子的幫凶,都企圖對你不利,你還是趁早忘記了的好。”
酒中仙把酒葫蘆倒下來,淡黃色的酒液流出來,像撒尿一般流進他的嘴裏。
“你不要誤會,小寒我一直當她是妹妹。”
肖遙一向對待長者彬彬有禮,這會兒卻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怒意。
酒中仙嘴裏全是酒水,眼看就要溢出來,連忙把酒葫蘆立起來,一滴不撒。
見肖遙一副氣衝衝地模樣,哈哈大笑道:“你這娃娃,原來也愛大胸長腿。”
肖遙反擊道:“我才不是因為她那什麼大腿長呢!姐姐她,她待我很好。”
“你忘了她偷你的劍?”
肖遙歎一口氣,答道:“她是黑冰台的人,偷我劍肯定是黑冰台的意思,她不過是服從命令罷了。”
酒中仙撇撇嘴,有點掃興地問:“你忘了她殺了你借宿的那戶人家嗎?連孩子都不放過。”
肖遙低頭沉思半晌,他不需要說服躺在泥裏的酒鬼老頭,他在說服自己。
“周老......啊不周駝子也說,姐姐隻是跟蹤我,並沒有說她殺人。再說了,殺人的事一般都是阿渡,姐姐不會動手的。”
肖遙滿懷信心地抬起頭,眸子裏閃著不一樣的光彩。
“唉,傻小子,見一個愛一個的傻小子!”
酒中仙打了個酒氣十足的嗝,閉上雙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醉昏了頭。
肖遙的腿跪麻了,用手撐著想站起來,猛然覺得腰間有什麼東西咯得疼,用手一摸,頓時大喜過望,捧在手裏來回摩挲,衝著泥水裏安然而臥的酒中仙叫道:“劍是你幫我奪回來的嗎?”
酒中仙眼皮都沒抬,語氣不屑,“不就一把破劍,值得爭得你死我活的嗎?我搶過來還給你,免得他們爭來爭去的,弄得烏煙瘴氣。”
肖遙心想,若是阿渡一劍把周駝子殺了,倒也能除了自己心中一口惡氣。
酒中仙雙眼都未睜,卻仿佛一眼便能看穿肖遙的心思,悠悠地說:“我是怕你的長腿美胸小姐姐被那個死駝子殺了,你一氣之下去找周駝子找死,豈不是壞了我的大事?”
“什麼大事?”肖遙早就預感這個自創酒中仙的家夥心懷鬼胎。
肖遙剛問出這句話,酒中仙麻利兒地從泥水潭裏爬起來,哈哈笑道:“我要收你為徒呀,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哈哈哈,別愣著了,快拜師吧。”
肖遙看著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家夥,臉上少見的出現一絲嫌棄,眼裏竟是淡漠。
肖遙的師傅是誰?那是超凡入聖的清虛散人!
這個髒兮兮、神經兮兮的酒鬼,怎麼能做自己的師傅?
“喂喂喂,你不要忘恩負義啊喂!”酒中仙罵罵咧咧地說道。
肖遙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林子深處走,看都懶得看酒中仙一眼。
“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你脖子上的劍傷都還沒愈合,就要拋下我一個老頭子了嗎?那邊錯了,那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你這個臭小子......”
酒中仙從泥水坑爬起來,抱著酒葫跟在肖遙後麵走,嘴裏嘮叨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