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鞭燕煩,當年站在這裏的時候,問過同樣的話。可惜的是,他沒你這麼好的體質。”酒中仙一字一頓地答道。
無需更多解釋,無常鞭燕煩,天生截脈,卻能成為與十步一殺並駕齊驅的頂尖武者,盡管身死白芷江上,卻也絕非短命。
聽酒中仙話裏的意思,他見過燕煩,而且似乎燕煩的截脈正是他治好的,那為什麼燕煩又說是勞什子紫陽武尊念塵治好他的截脈。
難道,酒中仙就是念塵?
“話我就講到這裏,剩下的都要你自己領悟,我走了。”
隻聽外麵袍袖一揮,酒中仙的說話聲早已在十丈開外。
原來,這老酒鬼的輕功竟然這麼好。
聯想到昨日他不劃竹排飛渡鏡湖,肖遙恍然大悟,老酒鬼果然有兩把刷子。
肖遙再次端端正正地盤坐下來,識海同時打開,精確地感知火凝洞裏每一絲氣流的流動。
如何更加精確地將烈陽之氣和濕寒之氣分別吸收呢?
想到這兒,肖遙伸出左手,掌心向下,蓋住武聖梵雲鼎的鼎口,發動神識,用盡所有的力氣將那些翻湧的濕寒之氣,向丹田彙聚……
酒中仙雙手執竹竿,衣袂帶風,輕輕幾竿,竹排便在火凝洞中飛快穿梭,不一會兒就到洞口。
火凝洞口的殺氣,以及鼎沸的人聲,酒中仙一出冰洞就察覺到了。
果不其然,他一腳剛踏出火凝洞口,便傳來一聲斷喝。
“何人敢闖火凝洞禁地!”
說話的人是顧墨白,一身素白衣衫,立於青龍殿下的淺灘。
在他身後還有幾名青龍殿弟子,酒中仙都叫不出名字。
再看朱雀殿一邊的淺灘上,為首弟子是秦音,淡粉衣裙,驚豔而不失莊重,頗為得體,站在她身後的是靜聰、揚絮、阿冷等幾個女弟子,略施粉黛,各有動人之處。
既然都是小輩,酒中仙免不了擺擺師長的架子。故意咳嗽一聲,答道“是我。”
“原來是酒仙師叔。”顧墨白連忙躬身行禮,身後青龍殿諸弟子隻好跟著不情不願地做做樣子。
倒是朱雀殿那邊秦音恭恭敬敬地行禮,叫一聲“師伯好”。
酒中仙自知屢次輕慢朱雀殿,尤其辱及雨眠霜的名聲,朱雀殿弟子心裏怕咒了酒中仙千次萬次,秦音怎麼還會恭恭敬敬給他行禮。秦音行禮,隻怕也是因為顧墨白在場,故意做出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
肖遙對秦音的心思,怎能逃過酒中仙的雙眼。愛屋及烏,酒中仙對這種琴瑟和鳴的戲碼自然看不下去,冷哼一聲,撐了一竿,便要離開。
“師叔且慢。”顧墨白出言阻止。
“你要攔我?”酒中仙眼裏閃過一道寒芒,斜視著顧墨白,“你以為能攔得住我?”
顧墨白連忙拱手謝罪,“弟子不敢阻攔師叔去路,隻是想請問一下師叔,進火凝洞做什麼?”
酒中仙眼皮都懶得抬,隨口回道:“我在洞裏藏了兩壇好酒,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顧墨白當然知道酒中仙在說謊,可他自知修為有限,哪裏敢進洞查看。
“洞裏沒有別的人嗎?”顧墨白神色恭敬,生怕多問一句惹得酒中仙不悅。
“鬼都不願待的地方,哪個人會願意待在裏麵。”說完,酒中仙手中竹竿在礁石上一撐,飄然而去。
身後傳來秦音刻意壓低的聲音,“師兄,以那小子的修為,進了洞哪還有命出來,不必擔心。”
酒中仙心頭一凜,沒想到看起來文靜賢淑的秦音,竟然心腸如此狠毒,看來肖遙出洞之時,難免還有一番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