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沒事。”一名青龍殿弟子驚呼道。
一掌打在十步一殺樂騫胸口,還不被反震之力所傷,的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葉濱自以為看出其中端倪,嗤笑道:“他那一掌,一點真力都沒有,自然傷不到自己,頂多拍疼手而已。”
“哈哈,原來是這樣,葉師兄不說破,我還以為這小子真有兩下子呢!原來在給總教習撓癢癢。”那名青龍殿弟子笑道。
兩人故意說得很大聲,整個大殿裏都回蕩著兩人嘲諷的笑聲。
肖遙當然聽見了,但他不會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樂騫身上。
力由心而發,丹田之氣翻湧而上,一股腦全向右掌湧去,肖遙已經打出第二掌!
肉掌自腰際而發,如閃電一般霍然出手,一股狂暴的烈陽之氣,在掌心彙聚,轟然砸向樂騫的胸口。
這便是肖遙的第二掌?
在場沒有一個人不認得那一掌,就連鼎湖劍塚天賦最差的入門弟子,也能使出那一掌。
因為那是鼎湖劍塚的入門掌法,鼎劍開山掌,黃階中級武技。
傳聞這套掌法,乃是當年紅葉祖師專為初學者所創,就算毫無內力修為的人也能練習。
黃階中級武技的排名,還是因為沾了紅葉祖師的光。這路掌法,一味求快求狠,須得力量與速度兼備,在瞬間以大力摧殘對方的身體,便能出奇製勝。
樂騫身中一掌,猶自雲淡風輕,出言嗤笑道:“你這一掌,力道還不如我養在後山那隻猿猴,在鼎湖宮吃不飽飯嗎?我的好師侄,你不必心疼師叔,用力打,狠狠地打。”
肖遙尷尬一笑,五髒六腑猶如火燒,落星境巔峰淬煉之體果然非同小可,隻用了兩成烈陽之氣,便已震動筋脈,波動髒腑,實在大意不得。
晚陽真人看了酒中仙一眼,讚許地說道:“師弟這麼快就傳授弟子入門掌法,看來是準備正正經經做一回師傅了。”
酒中仙對肖遙如何學會這一掌也是大惑不解,卻厚著臉皮謙虛道:“師兄謬讚謬讚。”
那邊一幹弟子早就議論開了。
揚絮道:“肖師弟才來幾天,就能學會入門掌法,也算不易。”
“開山掌有什麼難學,顧師兄八歲進山的時候就會了。揚絮,不是我說你,這小子有什麼好的?你竟然替他說話。”靜聰沒好氣地說。
靜聰與揚絮本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否則那日不會在浴雪池共浴。揚絮是後入門的弟子,在朱雀殿僅比笑笑入門早一點,從沒有人喚她一聲師姐,那日肖遙叫揚絮一聲師姐,揚絮就像變了個人,反倒為肖遙說起情。
聽了靜聰的話,揚絮低頭不語,一張玲瓏秀氣的小臉羞得通紅。
靜聰卻半點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趁揚絮不注意,在她的細腰上擰了一把,嗤笑道:“你這小浪蹄子,真是越來越悶騷了,不會是因為他看了你這清白的身子,你準備以身相許吧?”
揚絮輕推靜聰一把,嗔道:“師姐,你別胡說。若是那樣,師姐你豈不是也要以身相許?”
一張小臉,白裏透紅,說不盡的嬌羞可人。
殿中一聲驚呼,揚絮循聲望去,隻見肖遙第三掌早已輕飄飄拍向樂騫小腹。
揚絮是個規矩本分的農家姑娘出身,於朱雀殿中女子修習的武技大都熟稔,對其他武技一竅不通。雖不認得肖遙所使的那一掌,卻也看得出這路掌法飄逸靈動,肖遙與樂騫之間,不過咫尺,肖遙出掌之後手腕竟接連翻轉三次,掌影翻飛,綿延不絕,腳下步伐更是靈動玄奧,令人眼花繚亂,忍不住暗暗叫好。
“墨白,可知你肖師弟所使的是哪一路掌法嗎?”晚陽真人輕捋花白胡子,神色悠閑地問道。
顧墨白神色泰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衝晚陽真人微微拱手道:“回師傅,肖師弟這路掌法,乃是玄階武技,殘影掌。”
晚陽真人又問:“這路掌法的玄妙之處,你可懂得?”
話音落時,肖遙早就收掌回撤,站在原地,調養內息。
看著肖遙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樂騫微微有些得意。心中估摸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總算吃到苦頭。若是以同樣的力道,再打一掌,這小子非得被震得血氣翻湧不可。三掌過後,必然筋脈逆行,髒腑受損。若是打滿十掌,嘿嘿……
落星巔峰的武者,神識通神,那邊顧墨白與晚陽真人的談話,樂騫聽得清清楚楚,鄙夷道:“玄階低級武技殘影掌,有什麼稀奇,顧師侄天縱英才,怎會不知,隻是不稀罕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