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肖遙倚著門框,悠然自得地看著屋裏的景象,高聲說道。
晚凝素望著門口的肖遙,顯然對他說的話不大理解,當然她對說髒話的肖遙並不陌生,因為在鼎劍台上,肖遙已經對她說過足夠多的髒話。她隻是在想,為什麼會有人要費這麼多口舌去代替“讓開”兩個字。
大道至純,大道至簡。
說實話,看著晚凝素一臉懵逼的模樣,肖遙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連自己這麼一個素來文質彬彬、謙恭有禮的少年都已經爆粗口了,這個比自己年長的師姐,顯然還從未感受過語言的魅力。
晚凝素感受不到,玄武殿的三名弟子當然一定能感受到。
長相猥瑣的弟子,一聽肖遙這話,豈會善罷甘休,丟了手中長劍,一拳向肖遙轟來。
這些世家子弟,平日一個個誇下海口,自以為天下無敵,實際呢?
盡管靠著名貴藥材和名師指點,猥瑣男子的修為境界已然達到坐午境,可這一拳,速度緩慢,力度不足,實在是爛得出奇。
畢竟武技的修習,必須勤學苦練才能領會其中深意、發揮出最大威力的。
若是同樣的一式“猛虎拳”,在坐午境的肖遙手裏,一定可以比猥瑣男的拳頭強過十倍!
而現在,肖遙同樣不懼。
不過肖遙並沒準備出手,嘻嘻一笑,腳下步子幾個挪移,人已到晚凝素身後,雙手搭在晚凝素肩頭,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說道:“師姐師姐,他要殺我,你快保護我!”
猥瑣男冷笑一聲,譏諷道:“還以為你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女人,沒想到卻下山跟這個小白臉幽會,真是給朱雀殿長臉!”
“小白臉?”肖遙左右晃頭看看,指著自己問,“請問你是說我嗎?”
“說的就是你,躲在女人背後的孬種、軟蛋,你不是小白臉是什麼?”猥瑣男絲毫不顧及自己玄武殿弟子的身份,大聲謾罵道。
誰知肖遙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而且笑聲很快蓋過了猥瑣男打得謾罵聲,“多謝多謝,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誇我小白臉。我就愛當小白臉,就愛躲在女人後麵,你賴我何?有本事你也找個女人去躲啊!”
猥瑣男不由得愣住,如同吃了個蒼蠅一般惡心難受,一時語塞。
不要臉的人天下有不少,但能做到這般不要臉的,肖遙怕是頭一個。
“我的好師姐,你是高冷的人,能動手的事盡量別多說。我看,你幹脆幾劍把這幾個家夥給料理了,我們再好好商量接下來的事。”
天下女人千千萬,容貌千差萬別,身上的香味同樣千差萬別。
不得不說,晚凝素身上那股混合了茶花香的氤氳香氣頗為好聞。要不是害怕晚凝素突然一劍紮過來,肖遙恨不得把頭趴在晚凝素的肩上。
晚凝素沒有說話,默默走回起初坐的那張桌子邊坐下,解下身後用布包裹著的長劍,放在桌上。肖遙閑站著無趣,隻好陪晚凝素一起坐下。
玄武殿弟子為首那人雙目一緊,立時便瞧出布裏麵包裹的長條狀物體,像是一把劍,走上前來,躬身道:“晚師妹,我是玄武殿弟子周馳,這兩位師弟是趙帆、杜威,我們三人奉師傅命令下山打探掠星劍的下落,敢問晚師妹,是否見過那把劍?”
“沒見過。”晚凝素沒回答,肖遙卻搶先答道。
肖遙能言善辯、伶牙俐齒,在青龍殿與樂騫論戰之時,便能以一個故事輕鬆脫罪,鼎湖劍塚眾弟子中早已傳開。
名為周馳的玄武殿弟子自然不會傻到相信肖遙的話。
但晚凝素不同,晚凝素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