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隱娘衝周馳翻了個白眼,食指輕揉太陽穴,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你舉著累不累呀?放下來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你是什麼人?”或許是剛才阿渡的身法讓周馳產生了警覺,他不敢莽撞行事。
否則,以周馳現在的獸心,看見花隱娘這等風騷的女人,還不早就撲過去,將她的衣衫扒得稀巴爛才怪。
花隱娘並沒有正麵回答周馳的問題,而是再次提醒道:“我說過,放下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一次,花隱娘的口氣明顯包含了命令的口吻,抑揚頓挫間充滿著殺戮的威嚴。
“看來這小子桃花運真的不賴,隻可惜,馬上就要死了。這些在乎你的女人,無論是性格內向的,還是風騷奔放的,我都會一並好好收拾,來個雙宿雙棲,哈哈哈哈!”經曆了短暫的心悸,周馳再一次表現出極度的癲狂,那不僅是因為藥物的力量,更是因為自信。
千斤墜第三層,一般的氣勁根本無法傷他分毫,強化過的肌肉也能抵禦絕大多數的兵刃。
花隱娘說話的時候,周馳曾經轉過碩大的腦袋,看過阿渡手裏的那把劍,以及一臉從容安靜的阿渡。
在周馳看來,那把劍根本不配稱為劍,隻能算是一塊長長的鐵片,沒有劍鋒,沒有劍鐔,劍柄用布條包著。
唯一拿的出手的,隻有黑鯊魚皮的劍鞘。
那把劍,能殺人?難道用劍鞘嗎?
“哎,這個世界上,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愚蠢的人?”
花隱娘右手扶住額頭,故作苦惱裝,隨即旁若無人地對肖遙喊道:“若論聰明,世界上還有誰能比得上我的肖遙弟弟呢!”
言語間充滿自豪,仿佛肖遙的聰明便是她的榮耀。
“你以為,就憑你們三個是我的對手嗎?你看好,我現在就捏死這個廢物!”周馳惡狠狠地吼道,竭力想加大手上的力道,一把捏碎肖遙的喉骨。
可不知為何,他的手一直在不停發抖。
“我們不妨打個賭,我就站在這裏,絕不向你跟前邁出一步,你能殺得了他,就算我輸,到時候別說是雙宿雙棲,我幫你把武煉峰朱雀殿所有的女弟子都抓來,任你百宿千棲。”花隱娘冷笑著,一雙美麗的眸子,泛著肅殺的寒光。
“啊——”周馳腳下用力一踩,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他是玄武殿的高徒,他是蠱神眷顧的強者,卻被一個看起來柔弱無骨的風騷賤人嚇成這般模樣,這是絕不能容忍的。
他不信,他絕不信,身後的黑衣人能在自己捏碎肖遙的喉骨之前,殺了自己。
就算黑衣人能做到,肖遙也一定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是的!
周馳已經決定了!
丹田處烈陽之氣洶湧而出,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所有筋脈,整個身體瞬間緊繃,所有的感官在刹那間全部打開。
隻是一個動作,周馳隻需要完成一個動作,那就是,殺死肖遙!
他動了,五根手指如同堅硬的鋼鐵般,緩緩內扣。
肖遙的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極致的窒息感讓他再一次從昏迷中醒轉過來,喉嚨裏殘留的血水沿著嘴角留下,順著周馳碩大的手掌流到他的胳膊上。
周馳看得出花隱娘的慌亂,滿臉狂喜地大笑著,似乎已經看到花隱娘自己褪盡衣衫、玉體橫陳等待自己寵幸的樣子,他甚至懷疑,花隱娘不過是為了向自己獻身才故意提出打賭。因為結果顯而易見,沒有人能救肖遙,晚凝素不能,花隱娘不能,那個仍舊在站在原地、如雕塑一般的黑衣人也不能。
這就是殺戮的感覺,這就是勝利者的感覺。
周馳能感覺到自己強烈的心跳,千斤墜和蠱物雙重強化過的身體,擁有同樣強勁的心髒。
肖遙的身體緩緩落地,如一灘爛泥,從離地三四尺的高度頹然倒地,一襲白衣被地上的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