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屋內狼藉的酒瓶遍地橫豎不一。兩個年輕男子完全就爛醉在這些瓶瓶罐罐中,沒有任何睡相,一個大字疊在另一個大字之上,讓人好是不看,沒有一點文化之人的樣子。要是貢院的老腐朽看見了這兩人的醉相,必然重重懲罰。其實,貢院不是不允許喝酒,學而優則仕,官場的杯酒交錯從來就是大晉王朝的慣例。貢院學生優秀者繁多,多會走上官道一途,貢院也默然期許學生私底下的酒杯往來。隻是想這兩人這般酗酒,卻是萬萬不行的。君子凡事有度,酒後亂性的事子可不算少數。
幾聲鼾聲,一縷和煦的陽光照打在疊在上方的不破身上。暖暖的感覺微微抖動了不破的睫毛,好不容易撐開承重的雙眼,不破這才發現自己一個大腿還完全的壓在陸文的身上。不好意思打擾還在熟睡的陸文,不破輕輕的挪動了自己的大腿。可這一點點動靜,也讓陸文警醒過來。兩人相視一笑,整了整身上淩亂的衣物。
“這要是被貢院的老家夥看見,恐怕得衝洗茅房好一陣子了。”
“反正我也走了,這事可算不到我的頭上。”
陸文看見不破開口調笑道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算是默認了不破的說法。這就是兄弟,大汗淋漓的醉酒過後,是個男人的感情都會增加。杯酒見真情,曆來如此。
“走了,不用送了。你好好收拾這爛攤子。”
不破沒有多說什麼,男人之間的感情不需要過多的言語的點綴。留下一句話,就走出了陸文的房子。一路被不少的學生指指點點,討論著不破在這幾天鬧出來的動靜。不破也算是貢院現在最火的一個人了。可不破哪裏會去理會這些東西,微微訕笑,便走出了梨花貢院。貢院外的幻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步一跨間,不破就離開了這個整個大晉王朝文武貢生都向往的地方。
分辨了一下大概的方向,不破也沒有叫馬車,一個人走在這繁華的街道,感受了幾分市井氣息。上京很大,走了很久,直到正午高照。不破才站在了守山王府的門前。守山王明顯交代了門前的守將一些事情。那人一看見不破走了過來,便大步靠了上來。雖是知道不破是守山王的貴客,守將的言語中依然是不卑不亢,沒有一點的諂媚之色。
“公子,王爺說你來了就直接到書房找他就可以了。”
這次,不破沒有在流連王府中的景色,一路上也沒有看見德伯的聲影,徑直的就走向了守山王的書房之中。推開虛掩的房門,不破看見守山王正在端著一杯茶,右手稍稍撥動了幾下綠茶飄香,一口輕啄,看樣子甚是享受。不破也沒有出聲打擾,靜靜的站在一旁,等侯守山王品完這一口。
又是一口,守山王將手中的茶杯輕放在麵前的紅木茶幾上。這才把眼光轉向不破,幾下審視,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番又是耗費了一些時間,不破也不心急,知道守山王是在考驗自己的耐心,就在一旁等候著守山王說話。兩人僵了一會,守山王“哈哈”的笑了一聲,看樣子很是賞識不破。
“你這個女婿我算是認了。”
不破詫異的看著守山王,這可是守山王第一次在自己的麵前說到這些事情。但是守山王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呢?不破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牢獄中對守山紅棉做的事情讓守山王發現了,還是二世子的信中對守山王說了些什麼。無論如何,這一點意思的流露出來,也足夠讓不破開心好一陣子的了。相由心生,不破的臉上自然露出了常人都可察覺的喜色。守山王遠非凡人,自然也看出了不破內心的愉悅。話音一轉,守山王又說道:
“我承認是我承認,可關鍵還得看紅棉。你小子好好把握。”
“謝謝嶽父。”
不破可不管那麼多,一下就發揮了之前在小村子裏的流氓脾性,直接沿著守山王的話語解了下去。讓守山王好一陣無語幹笑。
“你小子倒是在你的村子養成個痞子脾性,還真會打蛇上棍。”
不破“嘿嘿”的笑了兩聲,一手撓了撓後腦勺。麵上如此,不破心中卻是開始盤算一些事情,守山王怎麼會知道自己之前村子是一個痞子呢?守山王哪裏知道不破心中想些什麼,看著麵前知道進退的小子,自己也似乎拿其沒有辦法,也不再和不破瞎聊一些這些沒有煙油的東西。話鋒一轉,說道了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