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最先做的不是睜開眼睛,是捂住頭。非常疼。
大概又躺了個三四分鍾吧,我揉著頭爬起來。然後發現,背也很疼。手臂跟腿上也有很多地方破了皮。弄得我簡直想躺回地上就此長眠。
自己安慰了自己幾句,我才打起精神來,看了看身處什麼地兒。
四周分布著些巨大的根狀物質,細看的話還可以發現上麵長著些細小的須,以此判斷,我大概在什麼植物的根部。而在我頭頂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綠色植物(暫且猜測是藤蔓這類的植物吧),透過它們中間的很多小縫隙,少許的光線透了進來,也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能多多少少的看清周圍的環境。不過我有點詫異,有點想不明白。如果說是在地麵,有這些植物那再正常不過,但這是在地下。又或者可以大膽點做個假設,我現在身處地麵。
前者的話,我可能身處一個特別巨大的空間,至少得能夠容納這些植物的生長。後者的話…說真的,我不希望是後者。樂嘉和茂源應該還在地下,如果我真的被那東西拖到地麵來了,那他們怎麼辦?想著我自然反應的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看離我大概有兩三米遠的藤蔓類植物。
我又在地上坐了會兒,才爬起來準備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拖拽的痕跡,想沿著來的路回去。
可是當我把這地兒整整繞了個四五遍之後,發現了個有點滲人的事實。不僅沒有拖拽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出口。這兒好比是一個封閉起來的空間。我就像是,忽然從天而降,然後出現在了這裏。
會不會又和上次一樣,是幻覺?想著我拍了拍臉,閉上眼睛,盡量保持直線往前走。如果是幻覺,那麼我一定走的出去。
結果卻和我想的截然相反。撞了一腦殼的包,我也沒找到哪兒是可以出去的。
看來幻覺論,不成立。我有點頹廢的原地盤腿坐了下來。那麼我是怎麼進到這個封閉的空間來的?難不成是從那些小縫隙。想到這兒我抬頭盯著那些藤蔓類植物中間的縫隙。除非我是螞蟻,或者其他小型蟲類。不然這完全不可能。
“操”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後仰麵躺了下去。卻無意間觸碰到了一種黏糊糊的液體。觸感有點熟悉。然後我腦子裏就出現了個畫麵,幾乎是瞬間,我就想了起來。這黏糊糊的液體有點像那種長著獨角的怪物的…唾液。但不同點是這個沒有什麼刺激性的味道。我皺了皺眉頭,用手指蘸了點兒放鼻尖聞了聞。立即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這東西不是完全沒有味道,它散發出一種不是很濃,但還是有點刺激的酸味。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像是稀釋了的胃酸?這個念頭出現在我腦子裏的時候,我也有了個新的發現。
這可能就是胃酸這類的東西,是這個巨大的植物用來消化捕獲的動物的。而那個動物,就是我。
如果是這麼一回事兒的話,我出現在這裏就可以解釋清楚了。它可以去主動的捕食獵物,就證明了它會動。所以一定是把我放進來之後,又把出口閉合了。它並沒有蠢到給我留條路逃生。
我嘖了一聲,站了起來,準備證實一下自個的想法。先是摸了摸腰間,隨後想起匕首葬身在了哪兒。有點尷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四處瞧了瞧,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除了我這個活物,這兒空空如也。想來也是,誰會在胃裏放個木棍什麼的。隻不過這麼一來,我等會兒要做的事兒,可能就有點惡心了。
我走到了一截凸出的樹根(或許不應該叫樹根,但我暫時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也就這麼叫了)麵前,其實也有點兒糾結,但不這麼做證實不了我的想法。也就一狠心,張嘴咬了下去。
頓時一股又苦又澀又腥的味道隨著它流出來的“血”,侵略了我的舌頭,再之後是整個口腔。
我忍住了嘔吐的衝動,死死咬著,接下來就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打了出去。撞到了那些藤蔓一樣的東西,然後直直往下掉。本以為會重重的摔下去然後來個骨裂什麼的,但是那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我就那麼被光榮的吊在了半空。簡直鬱悶至極。
一開始我嚐試著掙紮了下,可不僅沒有作用,那東西還纏的更緊了。無奈之下我隻有任由它把我倒吊著,感受著腦充血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