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婦幾人連夜出城。不然……她怕明日事情傳開。到時候他們可就出不了城了!
城樓上,熟悉的靠椅。
疤麵還是那個疤麵。
“爺……,您若是舍不得明月,我疤老虎領著人去截下她。就算是拚著信義不在,我疤老虎也會把明月那賤人帶來給爺您的。”
坐著的滄瀾月見疤麵信誓旦旦發誓,不禁有些無奈。
這疤麵啊……,忠心是絕對的。但總會誤解他的意思。
明月……有了今日一鳴驚人的緋月,明月……就算回來,一時風光後,便是步入過氣的‘仙子’行列了。
於他和牡丹閣而言,價值……都不算大。反倒是那女人……醜婦罵?
或者……柳翠花兒?
沒想到……他會對這麼俗氣一帶娃兒寡婦生出知己的感覺來!
他果然是……墮落了!
她好像還和南宮塵關係匪淺啊……這一點,好麻煩啊!
好在,以後不會再見麵了。隨它去吧。
疤麵還是那個疤麵……,爺已經不是那個爺了!
……
山道上,三輛馬車晃悠悠趕著。也不著緊。
馬車從蘇地出來,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已經天亮。
“籲!”馬停。
馬車上人下來。
“哈!”打個哈欠,幾人都頂著黑眼圈,……能沒黑眼圈嗎?
下了畫舫,他們連夜就出了蘇地。這之後就跟後頭被人追似的趕路!
盡管醜婦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擔保,牡丹閣不會追來。金翁和張老爺,朱夫人依舊堅持趕路要緊。
天色露白,才放緩了速度,慢悠悠地行車。
“旁邊有條河,拿了巾子,河邊湊活著梳洗梳洗。瞧大夥兒一副無精打采模樣。”醜婦抱下平安。
見金一諾也站在車上,張著手臂。
醜婦皺眉奇怪問:“你做什麼?”
“抱啊!”後者理所當然。
“滾!”醜婦一股無名火,立時上了心頭,“混小子!你當你是平安?”
後者一臉不平:“好歹我這個混小子在畫舫上的時候,替你照看兒子。你就不感激?……哦,我懂了。唔不是平安嘛,不是你兒子嘛!”委屈的不行。
醜婦眉心一跳一跳,發現自己耐心快用光了。這小子從來沒叫她抱過。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勁!
看在平安一旁安撫的份兒上,醜婦忍了。
粗聲粗氣吼著:“過來!”但她不是抱,是背朝著混小子,用駝的。
混小子還真趴在她背上,結結實實的。
皺眉:“你小子還挺沉。”
“唔唔。”
醜婦放下這小子的時候,他一臉陶醉。
“喂喂!混小子……你陶醉個屁啊!”手指禁不住點了點金一諾的眉心。
那小子還笑嗬嗬,傻模傻樣。隻少年特有的嗓音道:“原以為到了江南……就可以去看娘的……我也好久沒有被娘抱在懷裏了。”
醜婦驀然……,過一會兒,向金一諾走近幾步,倏然張開雙臂,“嘭!”
大力抱住麵前快到她胸口的少年,發出一聲重重的響聲。
“呐!這樣夠了吧!”醜婦粗聲粗氣。她可不認為母親是可以隨便一個人代替的。隻是看在這混小子可憐兮兮的模樣的份兒上,滿足這混小子吧。
明月仙子這時走來,給她遞來一塊濕帕子:“夫人,擦擦吧。”
被人喚夫人,真的還挺奇怪的。偏偏,這明月說:“既然輸了,那就按照賭約來做吧。認你為主,喚你一聲夫人,這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