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
“不是說最晚今早可以趕到的嗎?”醜婦問阿大。根本沒人來。
“那就隻有一種情況。此地沒有我們的人。”阿大沉默,他隻是眾多暗衛中一員,並不能掌握所有人的行程。
知道所有行程的除了主子爺就是內侍清阮了。
“啟程吧。”醜婦沉默。
但吩咐:“銀鳳嫂子,不是不讓你們跟。是真有危險。能夠護住一個金一諾,已經是很難得。”
金翁等人也怕因為他們硬是要跟隨,反而脫了後腿。於是帶走了兩輛馬車和其他事外所有人。
三輛馬車一下子走了兩輛,連氛圍都一下子冷清了。
“走吧走吧走吧,哎。”終歸隻能一聲歎息,但願平安無事。
……
馬車行在大道上,這回學聰明了,再也不走山野小道。小道事多,防不勝防。走官道,說不得那人會有所收斂。
萬裏無雲的天氣,頓時狂風大作!
“要下雷雨了,得找個亭子避避雨。”金一諾望天,剛才還萬裏無雲,現在烏壓壓一片全是黑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別停!這黑雲壓得我喘不過來,我總覺得一旦停下來,便會遇到可怕的事情。”醜婦心神不寧,高喊一聲:“阿大!雨中趕車,不用太快,穩住就好。”
李雲長鳳眼總一樣閃過深沉,問:“真的這樣決定?雨水打濕路麵,又滑又不好走。”
“不對,我相信我的直覺。遇到這麼多事情,每一回我的直覺都特別靈敏,最終化險為夷,隻有一次……”垂下眼,再也不說話了。
她是說她上一世時候的事情。但李雲長誤以為是她之前的事情。心道:如果直覺這麼準的話,就不會被人追殺了。
“阿大,不用太快,隻要穩住車子,不要停下來,放慢速度也沒關係。”她真怕。不是怕她自己出事,也不是怕阿大,明月,李雲長他們出事。
是怕孩子們出事。
她自私,她懂!但改不了的話,那就將這樣的子嗣進行到底吧!
摸了摸手邊的一個物件……
金一諾這小子眼尖:“醜姨,你什麼時候把個長斧弄到了車上?”驚訝於醜婦手邊的長斧。
醜婦掃一眼金一諾,卻不言不語。
好似等著什麼。
“醜姨,你會不會太緊張了。這樣大的雨,也隻有我們還趕路,要殺人,誰還選在這大雨天裏?”金一諾不知是寬慰醜婦,還是寬慰他自己。
醜婦冷冷一笑,頓時雙眼妖異看著金一諾,唇邊半撇笑容怎麼看怎麼叫人汗毛倒豎。
聲音跟生了鏽的鐵門栓一樣“子嘎子嘎”,視線定在了金一諾的臉上:“我。”
“啥?”
“我會選在這樣的大雨天殺人。砍了他腦袋,袋子一裹,裝了頭顱就走。任由他身體倒在大雨中,血水染了大街。”
“嘶!”金一諾頭皮發冷,用手對搓一下自己的手臂:“醜姨,你別說了,說得好似你真幹過這事一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醜婦閉眼,是呀,她真做過這事。所以,……她幹嘛害怕?怎麼說,若論幹這事兒,她也是前輩!
突然之間,不知打哪兒來的自信,她暗沉的臉瞬間明亮。
“停車!”不慌不忙,她吩咐阿大。
“嗯?”怎麼又停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