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牙婆,你怎麼知道是衣服有問題的?”不然開口讓把衣服脫了?
此時夢寒月正在自己的屋子裏,王牙婆在外間,夢寒月在裏屋由著紫苑服侍著又沐浴一番,才換了幹淨的衣裳出來。
“婆子的丈夫,兒子,和兒媳婦兒也曾起過這樣的紅疹子。”
“咦?後來呢?”
“都死了。大夫說,是痘子,牛痘。”王牙婆淡淡說起,很不願意提起曾經。
“胡說!我們家夫人隻是過敏。”紫苑蹙眉斥了一句。
“婆子看到雷夫人脖子下一片紅疹子,當時下意識就聯想到從前去。還請雷夫人莫怪。”王牙婆微微施禮。
“不是王牙婆提醒,我這時候還穿著這衣裳,我怎麼會反過來怪王牙婆。這時洗了身子,確實舒坦許多。”轉頭問紫苑:“這衣服是誰送過來的?”
紫苑白了臉,抿著嘴唇。滿眼不可相信。
“你別怕,還不確定是衣服的關係,我讓大管事請了大夫來查驗。過會兒就能知道是不是衣裳的問題了。”
正說著,雷堂青著臉進來,“夫人。”
“大夫怎麼說?查驗的結果怎麼樣?”其實夢寒月看雷堂的樣子,大抵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衣服上被人灑了癢癢粉。”掃了一眼紫苑:“還好王牙婆眼尖,發現的及時,大夫說了,再多過半個時辰,夫人全身都會奇癢難忍,最後抓破抓……爛。”
“紫苑!你還不說,是誰送來的衣裳?”雷堂可沒好氣,衝著紫苑就嗬斥。
“噗通!”紫苑嚇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夫人,是婢子不仔細。是婢子不好。”說著額頭就重重地磕在地上。
“你別磕了,磕頭也解決不了問題。還是你想要包庇那個人?你這回包庇了她,下回她還來害人怎麼辦?
這回是癢癢粉,下回下砒霜,……紫苑,你也要替她擔著罪名嗎?”眼中憐憫中帶冷:“你把別人當姐妹,別人可沒把你當好姐妹。不然,明知道我身邊伺候的人是你,卻在衣裳上做手腳?擺明叫你當替死鬼。”
雷堂青著臉,也說:“夫人這回是碰巧遇到王牙婆,又叫王牙婆看出端倪來,若真是著了道。夫人身上疼癢難耐的時候,哪裏來的這麼多功夫問你,隻怕那時候,被大爺知道了,問也不問,直接將你打死了。”
紫苑臉色愈發慘白,眼中露出駭然來。
“我說!”再抬頭的時候,額頭上一片青紫,臉上露出決絕來,她把紫菱送衣服的事情仔仔細細,每個細節都與夢寒月說了一遍。
“去把紫菱叫來。”
過一會兒,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來,在門檻處翻了個大跟頭,“不,不好了,死,死了!”
“你別急,站起來,緩口氣,慢慢說。”
“夫人,紫菱,紫菱投湖了!”小丫頭臉都嚇白了。
夢寒月麵色沉重,她不相信一個小丫鬟要算計她,紫菱應該是受人指使的。但是此時卻死了。可見這背後那見不得光的人,手段不凡。
人死了,死人還能說話嗎?
線索到此斷了。
夢寒月疲憊地揮揮手:“堂管事,給那丫頭買口棺材,再給她家裏送一些銀錢。把事兒給她家裏人說清楚,也省的到時候又被有心人利用了。”又對王牙婆說:“今日,多虧你了。”讓人給王牙婆兩枚梅花銀。
剩下她和紫苑的時候。
“夫人,都是婢子不好。”紫苑愧疚難當,要是那時候,婢子沒有心軟,聽信了紫菱的懇求,也不會讓夫人遇到這樣的事情。
正說著,屋門被人從外頭踹開。
一個人影如同旋風一樣從外頭衝了進來,下一秒,夢寒月胸腔一痛,胸腔裏的空氣好似都被擠出來了。
“你發什麼神經?”皺眉,兩手去推身前的人,推了兩下,那人紋絲不動,隻把她用力抱在懷裏,耳畔傳來一聲低沉顫抖的聲音:“別動,就這樣讓我抱會兒。”
夢寒月尷尬地朝著紫苑笑了下,以眼神示意,讓紫苑先下去。
“你這是怎麼了?”一邊小聲地問,一邊感受著他的顫抖:“你在害怕?”可雷向楓有什麼好害怕的?“放心吧,我就算死了,你最多就是少了個幫你賺錢的好手。不過以你的能耐,我來,隻是錦上添花,有我沒我都沒差。”
男人肩膀一震,隨即伏在夢寒月肩膀上的妖顏露出一抹苦笑,嘴裏卻樂嗬嗬地說著:“對呀,對呀,你死了,我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到時候還可以多個兒子。”心裏早把夢寒月臭罵了好幾百遍,通篇一律就是,沒良心,遲鈍等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