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今晚,俺真的可以和阿娘睡嗎?”
掌燈時候,夢寒月正在學著縫補衣裳。她長這麼大,針線活卻不大靈光。有心學會一些簡單的針線活,她能親手給平安和妙音做了四季衣裳來。
聞言,夢寒月手中的活計放了放,轉頭看向平安:“嗯,今晚平安和阿娘睡,還有你弟弟妙音。”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平安,平淡額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來一些。
“噢,太好了,阿娘又可以給平安講睡前故事了。”平安歡快地不知怎麼是好。
……
“娘娘,床已經暖好了。”竹鳶正在攆被角。
“行了,今日你就不必守夜了。”夢寒月把竹鳶支走了,反正這個大殿周圍有那麼多的“潛藏”高手守著。
“來來,洗幹淨了才可以上床睡。”夢寒月抱了平安就去了一旁的盥洗室裏了,早有小宮女把裏頭收拾幹淨,沐浴的浴桶裏頭放滿了熱水。
她不喜歡去浴池洗,她有些潔癖,不愛與人共用一個浴池。因而更多的時候,會叫宮裏的小宮女燒了熱水,在這裏洗。
“阿娘,俺長大了,可以自己洗澡了,阿娘你先出去嘛。”
“喲,我們家的平安還害羞了?”夢寒月一邊抱起脫得光溜溜的小家夥進了浴桶,瞧著小家夥害臊的模樣,不禁打趣起來。
“阿娘胡說,俺才沒害羞呢。”
“是嗎?那是小狗的臉紅彤彤了?”
盥洗室裏,母子二人很久沒有相處那麼愉悅了。
母子二人,一直鬧騰著,外頭的明月抱著妙音在外麵等候著。
明月覺得懷中的妙音的小臉很奇怪。瞧著像是生氣,又有些像是小孩子吃不著糖的嫉妒。……但,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嫉妒不嫉妒的?
明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笑自己的想多了。
不一會兒,盥洗室裏走出了人來。
平安全身用了厚毯子過得緊緊的,帶著嬰兒肥的小手臂緊緊地攀著他阿娘的脖子。小腦袋撒嬌地拱了拱手他阿娘的脖子窩:“阿娘,俺長大了,可以自己走了。阿娘給弟弟洗白白,俺可以自己穿衣裳。”
夢寒月笑了笑,騰出一隻手來掀開了被子,又動作輕巧地把懷中的平安給塞進了被子裏去:“好,自己穿。阿娘的平安最懂事。”笑著摸了摸平安的腦袋。
“給我吧,”又從明月懷裏接過了妙音,“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我這裏沒什麼問題的。”又怕自己這番話沒法叫明月安心,想了想,說:“你別瞧我這裏看著沒幾個護衛,這裏可是高手如雲。”
“夫人,那明月就先下去了。”明月想了想,說道。
……
等到她把兩個小子安置好了,換了鞋襪,自己匆匆洗了洗後,換了幹淨的裏衣出來:“兒子們,阿娘來……咦?你怎麼在這?”
她看著坐在悠然坐在床榻邊上的男人,眉心輕蹙。
“我來看看平安和妙音。”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她毫不遮掩地表現出,此時,此地,看到他後的不爽。痛快的出口趕人走。
“醜女人……,你都給兒子睡在這裏了……,讓我睡在這裏也沒關係吧。”說到最後,軒轅雲霆的聲音漸漸小了。
“他是我兒子,你是我誰?”夢寒月冷哼一聲,根本不買他的賬。
“當然是你的丈夫。”男人生氣地道。
“是嗎?天下有會強……”忽然話到嘴邊,戛然而止。夢寒月的眼垂下去,瞥了一眼平安純真的瞳子。視線又對上床榻邊坐著的男人,朝著那男人努努嘴:“你跟我出來。”一邊說著,率先走向外屋去。
軒轅雲霆跟了過去,隔了一層屏風,夢寒月透著屏風往內室看了看,這才掃了一眼跟出來的軒轅雲霆,刻意壓低了聲音冷嘲道:“天下有會強暴妻子的丈夫嗎?嗯?”
軒轅雲霆頓時如遭雷擊,……“強暴?”
夢寒月看他這深受打擊的模樣,不用想,就知道,這廝怕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再次冷笑一聲,“別說你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還有第二天早上我對你的控訴。……難道你還以為我吃飽撐著,跟你說著笑的?”
軒轅雲霆鎮定一會兒,“我……”真的以為那話是說笑的,……“算了,如果你認為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咳咳,強暴,讓你不開心的話,你罵我吧,打我也行。隻要你心裏能泄憤,別再和我這麼鬧騰了就行。”
這樣說著,似乎是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什麼地方說起。
“你有話直接說,別憋著。”夢寒月踱步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來要喝……“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