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緊嘴唇,試圖克製自己。
賀秦宇緊抿著他的薄唇。
我一直都不明白,當初他為什麼要把我帶入‘soul’,更不明白他為什麼強行要我跟一群隻為獎金而來對打的瘋子。
當年我隻有14歲,隻有14歲!更重要的是,我是女孩。為什麼要我跟別人對打?跟那麼多同齡的瘋子對打?!
我轉身就走。
“你不能退學,房租也沒錢交對吧?”身後那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頓了頓腳步,繼續向前走。
我不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隻要他想知道沒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
“學費和房租方麵我可以幫你,”
這次我真的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還是沒有自尊地停下了。
“條件是,房租的費用你必須在一星期內還。學費可以免掉。但如果一星期內還不了,你就必須回‘soul’。你已經沒有辦法了。”
我緊咬著的嘴唇已經生疼,轉過身“我回不回‘soul’真的那麼重要嗎?你這不算是幫我啊。”
賀秦宇卻轉身就走入前來接他的黑色奔馳。
“很重要。”那句話飄散在空氣中。
看著那車子已漸行漸遠,我輕輕地鬆了口氣。
我該慶幸嗎,慶幸他的那句很重要讓我得到了機會。
一個星期……我必須在一個星期內找到工作。
我知道他是說到做到的人,盡管這樣,效率也沒那麼快吧,今晚,或許要找個地方安身了。
我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已經剩下淚痕了。
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這個以錢居王的世界。
我靜靜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抬頭仰望著黑幕中的星空,手不經意地摸了摸頭。
這是口袋中的手機突然抖動了下,我拿出點開了信息。
賀秦宇 :回去。
我愣了愣,咬咬牙,走出了公園。
終於走入了那條依舊隻有依稀燈光的巷子,打開那扇有點掉色的樓梯門,朝三樓走去。
三樓有兩戶,一戶是我,一戶未租出去。
打開門,這裏是一廳三房,麵積不用說也知道小,但,在我看來,很溫馨,隻是以前。
經過客廳書架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在那個相架裏,我依舊記得那黝黑的頭發被夏風吹得有點淩亂,杏眼被彎成了月牙,挺鼻下那可愛的仰月唇大大地咧開著,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在陽光和白色休閑服的映襯下,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
顫抖的手輕輕地點上相架中那雙綠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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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看這邊!我要照了哦。”
“啊,這張刪了好不好,你看,頭發都被吹亂了,多難看。”
“哪有,亂亂的才好看。”
“真的?那我試試。”說完,伸手就把我過肩的長發弄得一團糟。
“韋淳熙!!”
“幹嘛幹嘛,你不是說亂亂的才好看嘛……來來,我們一起照張。”
“不要,”
“生氣了?”
“才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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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啊,還記不記得我曾總是念叨你的綠眸就像調皮的小貓的眼睛呢?
我緊抱著相架,緊捂著想要失聲尖叫的嘴巴,眼淚再次不能自控的傾瀉而下。
淳熙你看到沒有,我有好好地活著哦,我有努力地活著。
淳熙,韋淳熙,我好想你。
想得差點要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