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去到醫務室時,項澤零正為靠在床頭的簡宸艿用吹風筒吹著頭發。
關上門,隔絕了房外的熱氣,貫穿全身的是令人舒適的溫度。
房內除了他們倆,別無他人。
醫務室的擺設極具書香氣,隨處可見厚度大於兩三厘米的書籍。
我繞過書架拐角,走到床前。
“好些了嗎?”
項澤零和簡宸艿同時抬起幽魅的紫眸。
我神情有點恍惚,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表兄妹,我真的會以為他們是一對贍煞旁人的情侶。
“已經沒事了。”簡宸艿微笑著說道,微弱的陽光透過床後的淺藍色窗簾灑在她恢複紅潤的臉頰上,白裏透紅得讓人羨慕。“謝謝。”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項澤零關上吹風筒輕微皺眉,眼神有點生冷。
“你知道嗎?”我反問簡宸艿。
簡宸艿先是一驚,轉而垂下她那雙微微閃爍的紫眸。
我收緊了手中的手鏈。
緊得擱著有點生疼。
心髒異常的跳得厲害。
“不知道。”簡宸艿的聲音很輕很輕。
聽到後,我竟奇怪的鬆了口氣。
“我們出去談談吧,宸艿也累了,讓她休息一下。”項澤零似乎發現了我們的異樣,起身說道。
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直到我們走出醫務室,關上門,簡宸艿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低著頭,毫無生氣。
沒了冷氣的圍繞,醫務室外麵的走廊有點悶熱。
我們靠在欄杆上,眯著眼看著眼皮底下專屬於‘琅伽’的綠油油的足球場。
因為夏天的悶熱,所以才會感激偶爾向你徐來的夏風吧。
但是,有些夏風隻會令你感到更加悶熱。
這時,你還會感激它嗎?
這就是夏日啊。
“你是知道的吧?”項澤零開門見山。
“知道什麼?”我假裝無意地把手伸入校服裙的口袋裏,張開手掌,被捂得溫熱的手鏈從手心滑了下去。
“你是在明知故問嗎?”項澤零輕笑。
我眯緊雙眼,刺眼的陽光再加上這十幾米的高度,以至於我看不清樓下剛才抬頭與我對視的男生是誰。
我隻看得清他的發色是與我一樣的深棕色。
就算模糊不清,但他隔著十幾米都能讓我感覺到的寒氣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懼。
“連被害者本人都不知道,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簡宸艿,她,是知道的吧,知道是誰推她下水。
“你……”
“你應該問你的表妹會更好哦。”我打斷了項澤零。
寒氣……寒氣……寒氣越來越近。
“項澤零!”還沒等我回頭,熟悉的聲音就已傳進耳畔。
隨後一股力量緊接著向我襲來。
賀秦宇左手把我扯到他身後,右手握拳以風一樣的速度襲上還未反應過來的項澤零的俊臉上。
沒做任何防備的項澤零被賀秦宇的一拳直打到整個身子都偏撞到旁邊的牆上。
天!
“你幹什麼?!”我大驚,說著想要甩開他緊緊禁錮著我的大手。
可我越掙紮,賀秦宇就會收得越緊。
“我警告過你不要再碰樸昔雨的吧?!”賀秦宇像是失控的獅子,朝項澤零低沉地吼道。
項澤零輕笑,扯著帶著鮮血的嘴角,摸了摸微微發紅發腫的右臉頰,站直了身子。
“我就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