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覺得有點可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不是我掌管的範圍。”說著龔叔走去警衛室,但很快就拿著一張A4大的紙走了出來,“這是“強行勸退書”,你在上麵簽個名吧。”
龔叔把一支黑筆和那所謂的“強行勸退書”遞給我。
我假裝淡定地接過,殊不知我的心海早已波瀾起伏,我好笑地掃視了一眼,更可笑的是,強行勸退的理由竟隻有那麼一個字:無。
哈!佩服!這樣還用得著我簽名嗎?不是章都蓋好了嗎?擺明就是讓我非簽不可不是麼?
“我簽了跟沒簽有什麼區別嗎?”
龔叔沉默。
“校長呢?李景德在哪?叫他出來。”我做錯什麼了?敢情我有做錯什麼了嗎?勸退?強行勸退?無?就算是強行勸退你他媽也起碼給我一個理由啊!
龔叔繼續沉默。
“嘶~嚓!”紙張被撕成碎片,黑筆被掰成兩半。
“我自己去找他。”說著,我把紙碎緊握在手心,轉身想要再次走入‘琅伽’的校門。
還未等我腳步踏入大門,一根冰冷的警棍就出現在眼前。
“小昔,別鬧了。”渾厚的聲音順著警棍傳來。
眼眶是濕潤的柔和,“龔叔!連你都認為是我做錯了什麼才被強行勸退的嗎?!”
龔叔放下警棍,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緊咬著下唇,頭微微仰起,右手緊緊地捂住濕潤的右眼,倔強地保留了我在龔叔麵前的尊嚴。
也對,龔叔是相信我的,不論何時他都是相信我的,體罰我時,跑進休息室看股市,當我被抓去校長辦公室時,把我保釋出來,在大街上被誤以為是小偷時,毫不懷疑幫我解圍……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如此地相信我,對我好。
“龔叔……”我聲音略有哽咽。
龔叔輕歎了口氣,帶有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明白地乖乖點頭。
我呆呆地坐在公交車最後靠窗的位置,視線定格在窗外,迷人的風景不停倒退,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似的。
為什麼會這樣?我做錯什麼了嗎?我沒有做錯什麼呀!憑什麼突然讓我退學?甚至連個理由都不給我!?
我還以為……我的生活會有所好轉的……為什麼又變成這樣……
琅伽……我不能離開琅伽啊……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尖銳的聲線突然傳入耳畔,左手邊的空位立刻被壓抑填滿。
這聲音……
我驚訝地側過頭,惹眼的亞麻色映入眼簾。
“你……”我怔怔地看著那好看的短發,笑臉是邪邪地迷人。
她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穿著製服?我記得這輛公交是返回的啊?是落東西了回家拿嗎?但是雖然我不了解她,但我敢肯定她並不是一個會因為落了東西而特意回家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噗嗤”一笑,兩顆小虎牙調皮露出,“你真搞笑,我在這裏有什麼奇怪的嗎?難道坐公交車也奇怪嗎?你不也是在這裏。”
“……”確實,我好像沒有質問她的資格,畢竟我也一樣。
“聽說你準備被強行勸退,原來是真的。”司徒璿薰一臉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