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的傍晚天黑得很快,‘soul’建在E市最繁華的商務街上,燈火通明的商務街此時一片嘈雜。
閃著金碧輝煌的‘soul’大門外,一大群男女有序地排隊等候著安檢,旋轉門前,關於我的立體海報顯眼地擺放在地毯上,旋轉門上,橫屏不停地重複播放著我的名字,我的消息。
“你就打算這樣半死不活地去應付他們嗎?啊?還是說你打算任由他們把你打得半身不殘?!”
雙手緊緊地抓住圍欄,緊到幾乎想要將它掰爛一般。
“說話!當年不服輸打不倒的樸昔雨去哪了!你他媽長點誌氣行嗎?!”
我把手搭上頭上的大手,咬牙切齒道:“放手。”不管後果會什麼,我答應過他的,我一定會遵守。
卉昀碩萬萬沒有想到我竟會如此冷漠地隻用兩個冰冷的字回答了他所有的話,憤怒的話停止了,用力的手也放輕了。
我甩開他虛覆在我頭上的手,走進室內,把桌上以及餐車上的所有飯菜都端進衛生間倒入馬桶,隨著短陣的水聲,我的心裏,空無一物。
指骨的響脆聲在身後響起,“瘋子!”“嘭!”卉昀碩煩躁地用力踹了一腳衛生間門後,轉身就走。
我雙手撐在洗手池邊,自嘲地看著鏡子中毫無血色的自己,“瘋子……”
入夜,已經換上便服的賀秦宇走了進來,滿意地看了眼餐車上的那疊盤子,“該起來了,大家都等著你。”
我頹坐著,眼神沒有焦距。
“換上。”賀秦宇把一套運動服丟在桌上。
我眼神呆滯地看著那套運動服,嗬……連這個都沒變。
看著還一動不動呆坐著的我,賀秦宇壓抑著心中怒火,聲音如同從門縫裏擠出一般,“起來!換上!”
我動了動,但終究還是沒起來,因為我連起來的動力都沒有。
“該死的!”桌上的運動服在眼前消失,沉重的身子被整個扯起。
突然覺得很可笑,怎麼今天一整天都像洋娃娃一樣被人扯來扯去。
“啪!”賀秦宇把我扯進浴室一把推到光潔的瓷牆上。
我麻木地抬起頭,偌大的鏡子裏,我幽幽且無神的棕瞳清晰地倒映著那張冷峻的臉。
“你脫還是我脫!”賀秦宇把運動服用力甩在浴台上。
我苦笑。
“選!”
“脫啊!有種你他媽脫啊!”一開口,全都是嘶吼。
此時,黑眸裏已全是因憤怒而顯現的血絲,恐怖萬分。
“媽的!”
“咧!”沒有絲毫猶豫,賀秦宇上前,有力的大手一下子就把‘琅伽’的製服外套連著襯衫直接扯了下來。
我踉蹌了一下,偏位是襯衫的紐扣緊繃,衣領狠狠地勒住我的脖頸,雪白的左肩和深深凹陷的鎖骨瞬間暴露無遺。
他真的敢這樣對我……
大手微顫著,我緊擰著眉頭,難受地用右手扯開衣領,故意刺激他的話語繼續不怕死地響起,“繼續啊!有種繼續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