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早飯,慕容銘軒就帶著雨溦進宮去了。
雨溦第一次進宮,剛進大門就蹦蹦跳跳,拉著慕容銘軒左轉右轉。慕容銘軒也隻是笑笑,反正麵見皇上也不急,索性任由她自己瘋玩。而慕容銘軒自己則坐在禦花園裏,望著高高的宮牆出神。
“白雨溦……你一定不是白雨溦……白雨溦10歲就進過宮,她一定不會像你這樣。你到底是誰……”慕容銘軒不停地自言自語。
皇宮裏金碧輝煌,各宮各院的房屋都整齊劃一,大氣磅礴。雨溦不敢離開慕容銘軒太遠,索性就在禦花園裏到處走走。
雖然天氣已然入秋,但禦花園裏依然百花爭豔,各種各樣的蝴蝶飛來飛去,雨溦幹脆在這裏追著蝴蝶玩。玩夠了她就跑回慕容銘軒身邊,說道:“哇,皇宮裏好漂亮啊!我感覺我就像一隻剛出籠的小鳥,太開心了!”慕容銘軒沒有說話。
“喂!你還真是死冰塊啊,有沒有一點情趣。我跟你說話呢!”
慕容銘軒看著一身粉色衣服的雨溦,笑了笑,看來自己以後又多了一個稱呼了。他沒有抗拒,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為什麼沒有抗拒。
他隻是想起了那個曾經,那個同樣一襲粉衣的女子,她剛進宮時,也是這樣的快樂,這樣的活潑。
他想起那個在禦花園裏吸引一群蝴蝶與她一起翩翩起舞的她,他想起那個不住地叫他“死冰塊”的她,他想起那個嘴角還流著鮮血嘴裏不停地說“你要好好活著”的她,他想起那個臨死時仍然吸引一群蝴蝶為她送行的她,他想起那個深深愛著他的她,那個他的蝴蝶仙子。
他許久都不曾想起她,可一想起,仍是鑽心的痛。
“嫣燃……嫣燃……”慕容銘軒的嘴裏不住地喃喃,“白雨溦……你和她……真的很像……你放心,雖然你是假的白雨溦,但隻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不追究……”
“喂!死冰塊!你發什麼呆呢?”
慕容銘軒的腦海中又回想起那一幕,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一句話,連語氣都一模一樣,隻是物是人非……
慕容銘軒強忍住內心百轉千回的萬千思緒,勉強地笑了笑。他看了雨溦一眼,手指朝一個方向指去……
那裏是宮牆的高高一角,一隻蝴蝶正努力地往上飛,可它終究還是沒逃出宿命的網,最終不再嚐試……
“你看到那隻蝴蝶了嗎?它是那麼努力地想要掙脫那個牢籠,可它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讓你覺得萬般美好的皇宮,囚禁了多少人的自由,多少人的思想。你才剛剛進宮,等你熟悉了以後,就會發現這皇宮的天空都是四角的。你在這裏麵,是鳥兒,可卻不是剛出籠的鳥兒,而是被囚禁卻不自知的鳥兒啊!”
雨溦認真地聽完這段話,滿不在乎地癟了癟嘴:“那有什麼?我又不打算在這裏長住。我第一次來,圖個新鮮嘛!”
慕容銘軒笑笑:“好了,再不去麵見皇兄,皇兄該著急了。”
“我說怎麼在書房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呢,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可讓朕好找!”慕容銘軒的話還沒說完,慕容銘軻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慕容銘軒趕緊拉住雨溦,跪了下來。“參見皇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了出來。
“好,好啊。銘軒,你這個王妃還不錯嘛,不愧是名門閨秀。”
慕容銘軒笑了笑,答道:“皇兄你不知道,還名門閨秀呢!剛才在禦花園裏轉了半天,還拽著我。對於這個王妃啊,我是沒辦法啦!這不,還讓皇兄親自跑來尋找,真是不好意思。”
雨溦聽到這話,朝慕容銘軒狠狠地白了一眼。慕容銘軻寬厚的笑笑:“沒關係,這不是剛剛進宮嗎?既然如此,雨溦就自己去轉轉吧。我讓我的人陪著,不會有事的。”
慕容銘軒笑了笑。“你看啊!看皇兄人多好?!哪像你啊,死冰塊!”說完雨溦就轉身走了,慕容銘軒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慕容銘軻的人隻得跟上,使禦花園裏就剩下兄弟二人。
“怎麼樣?為什麼我覺得這個王妃有些不對勁啊?”雨溦剛走,慕容銘軻就問道。
慕容銘軒點點頭:“嗯,這個王妃,不是白雨溦。”
“你是說,她是假的?”
“嗯。”
“那你……不會有事吧?”慕容銘軻緊張地問。
“沒事的,我看她並無惡意。我會做好防範的。你放心。”
“那如果她是二弟派的人呢?”
“不會的。我有直覺。”
“那好,你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若有問題,第一時間通知我。”慕容銘軻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