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別可是了,哪個輔兵不想當正兵啊?給你家特殊,別人的兒子怎麼辦?”輔兵是搞後勤的,勞累得很什麼都要做。有時候打仗人手不夠也會用上,但多半是填坑的。而且功勞也落不到輔兵頭上,比起來肯定更想當正兵。可這不征召輔兵的時候,沒見哪個很積極要去當正兵啊。
馬嬸子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她兒子真不是因為征召輔兵才想去當正兵的啊。明淨在一旁陪著,也是唏噓不已。便宜爹不病倒,她怕是一直都不會知道農民日子過得有多苦。
走回家,結果三郎在門口杵著,看到明淨就迎了上來,一副有點期期艾艾的樣子。
“你又想幹嘛?”明淨警覺的道。沒辦法,初見三郎那次他對著自己拳頭捏得格格作響,後來又上門推了桂嫂,用腳踹門,留下心理陰影了。
三郎道:“明淨,我沒進去驚擾叔叔,也沒跟桂嫂過不去。”
“所以呢?”
“你幫我去衙門裏找人說說,免了這次服役吧。”
明淨直愣愣看看越說越理直氣壯的三郎,“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我幹嘛還去交人頭稅啊?”別說她沒這能耐,有她也不會去的。她巴不得三郎從眼前消失。
“你們怎麼能那麼偏心,凡事都隻顧著大郎二郎,我也是叔叔的侄兒。”三郎憤然道。
這時候你知道是我爹的侄兒了!
“人走茶涼你懂不懂?要我爹幫你,隻要你家能出錢把他治好,一切都好商量。那些叔伯,也不可能平白無故一直幫我們家的。”就是便宜爹還有人情在外頭,那也是要留給明皓以後用的。幹嘛浪費在隻知道索取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身上?
隔壁一家子就隻有三郎出來糾纏,所以明淨話裏話外的暗示就算是要找那些叔伯幫忙也隻有一次機會。果然,話音剛落大郎就從家裏衝出來了,“老三,這是輪到你服役了,應當應分的事。你來找明淨鬧什麼?”
“你也太自私了吧,憑什麼好處都是你得?倒黴的事就輪到我了?”
“咱家四個兒子,以前有叔叔幫襯輕省一些,卻早就落入別人眼中了。如今叔叔病了,那兩姓的人可不就盯上咱們了?”
......
明淨趕緊趁機進了家門然後關嚴實了。管外頭那對兄弟鬧成什麼樣呢,和她無關!她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外頭兩兄弟還在鬧騰,便宜爹聽到一點動靜喊了一聲。明淨忙進去,“爹,是大堂哥和三堂哥在外頭。三堂哥輪到服役去江北大營做輔兵。他不想去讓我去衙門幫他走關係,大堂哥怕用了他去做衙役的機會。這去做輔兵又不是他一個,全村家家戶戶都要出要給成年男丁,除非像明潤哥那樣是唯一的健康成年男丁又是童生的。”
其實五堂伯要不是還病在床上,沒有兒子可去的情況下他是要去的。那多半明潤哥就會替他去了。不過上次顧伯暗示了,明淨就知會了他們父子一聲,讓五堂伯繼續裝病。反正診脈開方如今都是趙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