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爺很失望,但還是對淩荊山道:“淩將軍,家門不幸出兩個造謠生事的長舌婦。小老兒這裏給你賠不是了。”

淩荊山攔住他下拜,“冤有頭債有主,我也沒有要牽連的意思。這次看明淨麵子,這事兒就算過了。再有下次,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全身而退。這回虧得皇上是沒當真,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我在戰場上十年拚殺,弄得不好還抵不過兩個無知婦人那麼隨意編造事實。偏她們算是自己人,謠言才這麼有可信度。”

族裏出了這樣的人,三爺爺十分慚愧。結果他那大侄子封菖倒好,躲起來不出門了。

“你說王氏她圖個什麼?之前都沒人敢到大郎和三郎的小店敲詐的,如今聽說是去了一撥又一撥。弄得她兒子回來繼續麵朝黃土背朝天她就滿意了?偏生為了幾個孩子,還不能就休了她。”

明淨對隔壁一家的事不感興趣,笑著換了個話題,“三爺爺,我一直記得答應過您的事。怎麼您都不讓明雨和明晴上京喝我的喜酒啊?”她是答應過以後有法子會幫襯三爺爺的後輩的。

“別人不知道。我親手把你們出族的,哪好意思又去沾光?罷了,我先下山了。回頭你三奶奶回來,你告訴她一聲。”

三爺爺失望地走了,明淨送了他一程到好走的地段。三奶奶和五伯母倒是找到不少山貨,還分給明淨不少。

這山中的好日子過了隻七日,一個消息從京城傳來:北大營的大帥告老了!

明淨挑眉,“不是說他戀棧不去麼,怎麼就告老了?你做了什麼?”

“我天天跟你吃睡在一塊兒,我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啊?不是我,是郭子安。他聽說王將軍一切都依賴郭帥,手下動作自然加快了。那位大帥嘛,隻要有人故意找茬,什麼吃空餉、發橫財之類的肯定是找得出來的。他在兵部,幹這事兒極方便的。證據到手送去給人,人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這樣大家麵上都好看。也是欺負人家沒有有出息的後輩,除了認栽沒法子。不過如果後輩有出息,他也不至於戀棧不去,利用手頭權勢一個兒孫一個兒孫的給安排好位置了。”

明淨嗤笑一聲,“兒孫若無用,他退下去了也隻能混吃等死。”

“能混吃等死也就不錯了。走吧,估計聖旨快來了,咱們也回淩家去。”

明淨看看自己剛插好的花瓶,悶悶地應了一聲。

淩荊山刮刮她的鼻梁,“咱們能有這幾個月的清閑日子,已經是郭帥點燈熬油撐著了。知足吧!等我把西陵的騎兵橫掃,直接攆到戈壁那邊去不敢再犯邊,我也告老就陪著你在這小茅屋裏過日子。”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了啊?”明淨嘟囔。

“我先走一步,等繡坊上了正軌你再來還是一起走?”淩荊山說罷運起輕功帶著媳婦兒下山。顯見得他是急於回軍營的。去年什麼都安排得好好兒的,上一趟京白白浪費大半年的時光。能不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