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荊山跟著掀被子上床,“我說你也別太慣著他了,回頭弄得一點陽剛氣都沒有。”

“他才半歲,而且就這霸道勁兒,陽剛得很呢。你小時候難道不是在娘懷裏長大的?”

一一靠在明淨肩頭,不時抬頭看看他爹。

“看你小子這樣子還嫌老子多餘不成?”

兩父子對視,一一不肯轉開眼,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你別逗他了,回頭半天都不肯睡。誰讓你長期不在家,他對你是很陌生嘛。”

淩荊山躺下蓋上被子閉目養神,回頭真把這小子弄興奮了,受罪的還是他。

一一看他躺下不跟自己對看了,咧開小嘴露出兩顆小米牙笑,把頭埋到明淨頸邊,兩隻小手把她的寢衣揪住。

明淨哄了半日,小家夥閉上了眼、手也鬆開了。可是他爹剛坐起來他就又睜開了。搞得淩荊山沒脾氣的繼續躺回去,手枕在頸下。

“警覺性還挺高。”

又過了一刻鍾,小家夥終於睡熟了。淩荊山把烘得熱熱的小被子抖開把他包起抱出去交給乳母,“明日卯時抱來,別涼著了,也別弄醒了。”

“是。”

次日一早,明淨還是聽到一點動靜的。隻是她太困了又累,努力想睜眼看看卻沒醒就又繼續深眠了。直到淩荊山起床給一一把晨尿才把她驚醒。

一睜眼就看到她的古董花瓶被擺在腳踏上,一一胯下一條飽滿的水線準確投射。除了一開始濺出來幾滴,其它都進了花瓶。

明淨看看被取出放在一旁的花,她在暖房裏好不容易種出來放到近旁桌上的。看著就覺得這屋裏生機勃勃的,還有她的花瓶......

淩荊山看她一眼,“來不及了。我也睡迷了,這小子靠在我身上扭來扭去我才想起乳母說他早上要尿一泡的。”

明淨好氣又好笑。他還沒有起,值夜的丫鬟也不好意思進來抱一一去把尿。往日她都沒為這事兒煩惱過的。

一一全程是閉著眼尿完的,身上還包著小被子。淩荊山嘴裏嫌他多餘,但照顧起來還是很精心的,就是看著有點手忙腳亂的。

尿好了他把一一重新放回被窩然後拎起花瓶去盥洗室倒了,嘴裏不忘道:“裝了大半瓶呢,幸虧沒讓他尿在床上。”

等他把瓶子涮了涮,重新裝了清水出來又把花插進去,明淨頗有幾分不能直視。

“有味兒沒有?”

“當然有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童子尿。”

“那你還把我的花插進去。”

“花木本來就要澆的嘛。”淩荊山回到被子裏,帶回來一股寒氣。

明淨伸手用被子把他蓋好,“你自己也披件衣裳啊,別光顧著他。這都寒冬臘月了。”

“有地龍呢,我還沒那麼虛。”說歸說,媳婦兒還記得關心他還是受用的。有了中間睡著的這小子,他真是覺得地位下降啊。

明淨伸出手輕輕拍著聽到他們說話又有了點動靜的一一,“我們小聲點,讓他睡飽。不然有起床氣!”

淩荊山壓著聲音道:“毛病真多。”

“我反正是沒這麼多毛病,應該是隨了他爹。”明淨立即甩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