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先生那氣度一看就久為人上人呢。二郎在客棧幹了幾年,形形色色的人都接觸過,還是很有眼力的。
黃仲侃道:“正是那老家夥。”
吳鋆道:“黃老,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封掌櫃就是淩將軍夫人的堂兄。”
黃仲侃道:“哦,原來掌櫃的不是一般人呐。令妹老夫當年也見過的,就是老郭嫁女那次。”
二郎道:“能出席帥府婚宴,您老才不是一般人呢。”
“封掌櫃,黃老是前任的工部尚書。”
“失敬失敬!小二,趕緊上酒菜。”二郎拱拱手。
黃仲侃道:“老夫說你們不一般,是說你們明知道小吳是朝廷欽差還能這麼淡定的把他當普通客人招待。還有裏頭正商議事兒的那些讀書人,你們也坦然容納他們。”
二郎笑道:“我們反正又不怕被連累,有生意有什麼不好啊?”實在是前段時間生意受了很大影響啊。那些讀書人不但自己不來了,還嘲諷其他客人。如今這樣交回去的賬本也能好看些啊。
酒菜已經上來了,二郎道一聲‘二位慢用’走開了。
黃仲侃道:“看來這位淩夫人是個豁達的人啊。所以,她的手下和親戚才能這麼淡定。昨天那一紙告示蓋的是將軍府的印,自然不是出自西平王府。淩荊山如今在軍營,這敲定告示內容、蓋大印的不會就是這位淩夫人吧?”
這種事要麼就是有一個非常忠心又極為能幹可以托付後方的手下,要麼就是有一個聰慧、賢惠的妻子。但後者的可能性要高得多。用手下萬一把手下的心養大了,後患無窮。而且一般手下代掌如此大的權柄,旁人也不會服。西平王府就不打可能信服。倒是自家媳婦兒,利益是一致的。至少在當下是一致的,不是聽說淩荊山很疼媳婦兒,身邊再無第二個女人麼。
吳鋆道:“之前太後想召她進京,據說是懷著孩子呢。我特地問過京城那家客棧的掌櫃,她是真的懷孕了,如今差不多七個月。”
黃仲侃有些震驚,“你居然去問人家這種事?”這得關係多近才敢問出口啊?而且問了人家的手下還告訴你了。
“呃,當時有些喝高了就隨口問起,這事兒在京城傳得挺廣的。我與淩夫人也有份師兄妹的情分。”
“哦,你也是她爹的學生?”淩荊山跟他媳婦兒是師兄妹,這個他倒是聽老郭提過。
“我當年就是在淮山縣的學宮遊學。朝中那些老大人也是拿這個說事兒把我派來的。”
“那到底是誰呢?淩荊山身邊有軍師這是世人都知道的,但這會兒正打仗呢。他身邊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又冒出了一個執政能力很強的謀士不成?”當年天下三分,臥龍鳳雛得一可安之!這要是他身邊能有兩個這樣突出的人物,難道真是到了改朝換代的關頭,他淩荊山就是命運之子不成?如果掌印的是他夫人,那畢竟是女人家能發揮的作用要有限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