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康輝這次出行的發展,西北眾人有些瞠目。

到了百日宴這日,明淨抱著一身大紅繈褓的小四兒露麵。

郭帥沒抱自家小孫子,反把小四兒討了去抱著。如今就在家含飴弄孫的他抱得有模有樣的,側頭問明淨,“康輝這事兒,是不是你早就預料到的?”

“也就是個揣測。之前那個自家麾下的將領司徒夫人都容不下,康輝她又怎麼可能容司徒婧得到?取而代之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就是沒這回事也無礙。司徒婧總是要借助內外助力才能跟她繼母鬥下去的。”

明淨已經去信提醒了司徒婧注意自身安全,今時不同往日。如果她自保都做不到,趁早別想替亡母報仇的好。

以司徒婧的聰慧,沒準還能玩兒一出精彩的苦肉計,替她三弟記為嫡子一事兒加點砝碼。

明淨正想著呢,眼瞅小四兒朝郭帥胡子伸出爪子,趕緊把她抓住,“小壞蛋,不可以亂抓。”

西平王道:“有什麼關係,郭帥不會那麼小氣的。”他都中過幾回招了。不過這會兒他抱的是蕭從嘉的小兒子蕭胤,這小子沒這愛好。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無衣快步進來道:“娘,爹回來了,還有大哥哥!”

明淨眉毛一挑,不是說回不來麼?

景颯道:“快出去啊。”

郭帥也把小四兒遞過來,讓她抱出去。

跟著一道出去的還有念初。她懷胎未足三月,尚未顯懷。

婆媳二人快步出去,在走廊上就見到了那爺倆。顯見得是匆忙趕回來的,衣服下擺還有泥點子呢。

念初預備墩身給淩荊山見禮,他擺擺手,“免了免了,你身懷六甲,以後都無需多禮。”

童小七朝明淨拱手,“義母。”

明淨把小四兒的臉朝著他們,“小四兒快看,爹和大哥哥回來了。”

童小七和念初落在後麵,淩荊山攬著明淨的肩往裏走。小四兒仰頭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人’。

淩荊山想摸摸她,但想起自己風塵仆仆隻能先行作罷。

“怎麼突然回得來了?你不是故意要給我一個驚喜吧?”看這衣擺上的泥點子也不像啊。

“剛得到消息西陵王後薨逝,後位爭鬥蔓延到了前朝。如無意外今年不會有大規模的戰事了。”

明淨有些驚訝,“國喪這麼嚴重?”

“西陵人比較直接,幾個高位妃子直接大打出手爭後位,前朝也隨之振動。她們各自的娘家也卷進來了。”

“這不亂套了麼?”

“爾乃蠻夷啊。不過之前也就是王位更替出事,自從納湛以武力上位,完全崇武之後更是沒了規矩。我看不僅要向他們輸入佛法,禮法也很必須啊。”

“那難度很大啊,和尚至少還能保住性命。儒生搞不好會被直接坑殺。咱西北一直以來可最缺儒生了。還是讓他們先亂著吧。反正也沒見哪個部族漢化之後臣服的。”

雖是在蕭府,淩荊山也在客房痛痛快快洗了個淋浴,然後換上幹淨衣服和妻女進去待客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