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吐槽道:“說得好像你自己連個可以青梅煮酒論英雄的人都沒有似的。”

淩荊山道:“我想來想去,就覺得孟思彤能跟我打個平手。她雖然是個女子,但無愧英雄二字。”

明淨著人問了一下,韓舅舅沒有早退。她一邊哄著犯困的小四兒睡覺一邊笑著撞了一下淩荊山的肩膀,“舅舅現在肯定百爪撓心呢。你就這麼把他晾著?”

“該說的我早就說了。”

“那他又不是別人,還能不敢來追著你問啊?你這麼帶著人回來,別說他了就是三叔也得來問個清楚啊。兩年前還能想著給阿影說我那位清貴的二表弟。如今她在外頭兩年,見多識廣。這樣的富貴閑人想必更不可能對她的眼了。”

“再說吧。”淩荊山伸手推了坐在旁邊的哲兒腦門一把,又把他推了個四腳朝天。

明淨把睡著了的小四兒遞給乳母抱出去,然後嗔淩荊山一眼道:“你幹嘛老欺負他啊?”

哲兒爬起來挪到明淨那邊才道:“因為我是淩三多嘛。”

淩荊山被明淨瞪得笑了兩聲,一一那會兒因為是年近三旬才得的頭生子太稀罕了,舍不得作弄。無衣沒出生就被送出去改了姓,也舍不得。至於閨女,那就更舍不得了。隻有這小子,長得胖乎乎的,而且性子還好怎麼作弄都不會生氣,每次看到就想逗弄一番。不過,這可不是說他不夠愛小兒子,就是喜歡才要逗呢。對一一那是寄望甚深,對無衣是抱愧,隻有哲兒才是能讓他這個老子放鬆地、單純的疼愛的兒子。

“一一和無衣還沒下課呢?”

“還要一刻鍾呢。我去廚房看看,你不許再欺負他了啊。萬一磕著碰著哪怎麼辦?”明淨起身往廚房去。難得一家團聚,中午就他們一家子吃。晚上再辦接風宴!

對還沒學武的哲兒,淩荊山頂多就在榻上拿他當不倒翁玩。等到一一和無衣回來,就沒這麼輕鬆了。

“老子坐這兒就用兩隻手指,你們哥倆隨便來攻。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一一和無衣對視一眼,然後合力衝了過來。

哲兒坐在旁邊用小釘錘砸著堅果,聞言抬頭看了看。見到兩個哥哥不斷的就被爹爹的兩根手指或戳翻或點翻在地,狼狽得不行,不忍直視的低頭繼續砸堅果吃。

明淨抱著小睡了一會兒的小四兒過來。小四兒一開始還迷瞪瞪的,等到看清楚兩個時常給她當牛做馬的哥哥在挨打立即怒了。明淨便把她塞到了她爹懷裏。

於是,兩兄弟聯手便成了三兄妹聯手。小四兒兩手揮舞著對著她爹的頭臉亂打一通。哲兒看得喂到嘴邊的堅果都忘了吞,一一和無衣也猶豫著停了手。

淩荊山抓住小閨女憤怒的雙手,哭笑不得的看向明淨,“你別搗亂啊!”

明淨笑道:“我以為她撲過去是要你抱呢,反正你正好不是還有一隻手空著麼。”

淩荊山看向兩個大兒子,“你倆,也沒比老三也強到哪兒去。怎麼,不服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