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肆幕 他的遺言(2 / 2)

他對著我歎氣,遠離了我,並對著我解釋道:“我說過,晨跑的時候幫孩子們撿球而進到了建築工地裏,不小心被開工的輾車撞了手臂,劃出了血,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那個建築工地,隻要一問誰是在早上開工的,然後讓他看看我就會認出來。”

我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我現在隻感覺到又悶又累,話也不再想說……

片刻後,他問我:“要不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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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他走在醫院的花園裏,他陪同與我的肩旁,我看著周圍的一切事與物,看著一對對情侶或家人或是奔跑玩鬧的孩童,多麼純真,多麼的幸福……

好像我也曾有過,那麼小的時候……

記得……好像……

那是初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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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炎熱,那是在夏天,我隻有六歲而已,是個隻知道在夏天的時候就應該躺在地板上,一手揮著扇子一手舉著西瓜安靜的呆著。我仰望著天花板,心裏很平靜,周圍很寂靜,我隻能聽到若有若無的風聲和……踏踏的腳步……

此時,我的麵前突然多出一張麵孔,那是一年前和我們住在一起的後爸的兒子,楠莫。

他總是沉默寡言,我不是很喜歡他,他不愛說話、不愛玩不愛鬧、也不愛……

而這刻他突然跪下,我愣了愣,在我的目光中看到的他是倒著的,我不明白他要做什麼,隻覺得眼前黑了下來,嘴巴好涼……被什麼東西給覆蓋……上了……

啊!我一驚,猛一起,額頭撞了他的下巴!他呻吟一聲坐地上捂著他的下顎,我挺胸抬頭大口喘氣,剛剛發生了什麼……

愣了兩秒之後我撒腿就跑,半路還被滑了一腳,但我沒有停歇一分一秒,踉蹌爬起便繼續跑,跑到門外,靠著牆,發呆……

門聲……媽媽回來了……

我側頭看著,媽媽和後爸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換著鞋,我撒腳就跑到了媽媽的身後,緊緊貼著她皙滑的雙腿,悄悄露出半個腦袋看向隨我一並走來的楠莫,看著他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怎麼了?你欺負姐姐了?”後爸蹲下來看著楠莫,楠莫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看到了他的愁緒,有一絲異樣劃過他的麵暇,他轉身走了。

恐怕他明白了,他以後也許不會再這樣對我了,因為他知道……

知道我在那次之後或許就把他當成一個‘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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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躺在像個棺材似的儀器裏,被跟個紅外線一樣的東西掃射全身,覺得好壓抑,悶得快要透不過氣……

“放心吧,一切都沒有問題,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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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楠莫一起出了病房,終於換上了正常的衣服,走在拐口的時候我看見了查姬,她穿著一身護士裝,這兩天迷迷糊糊的竟沒發現自己所在的醫院居然就是查姬所工作的那家醫院。她與一位穿白褂的醫生交言著什麼,在看到我之後對著我淡淡一笑,和醫生最後說了句話便朝著我快步走了過來,在我還沒來得及張口時就被她一把擁在了懷裏,聽她說著:“答應我,什麼都不要再想了,以後好好的生活,好嗎?”

我歎了口氣,好像是將全部的乏力都揮灑於剛才的那口氣裏,我抬手扶滑她的後背,努力撐起嘴角笑了笑:“我知道,我不會跟那個人一樣不懂得珍惜生命的美好,我會好好活著的……帶著……那個人的份一起……”

她推開我,我發現查姬變得堅強了,居然忍住了沒哭,我拍了拍她的肩,引著她的目光看向醫院的大門,道了聲:“你老公來了……”

她隨著我的目光看去,東歐穿著便衣正站在醫院的門口。當我們兩個看向他的時候,他微微綻露一度暖和的笑容,朝著我們這邊揮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