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君王後逝(1 / 2)

我坐在院子裏看著海棠花,今年這花開的晚了些,但花卻很是漂亮,雲英看到我讚歎的目光,伸手便摘下來一朵插在我頭上,嘴裏還念叨著:“花開配美人,我看小姐最配這海棠了。”我伸出手指點著她的頭:“你這丫頭,幾日沒調教你,倒是學會了些無稽之談了。”

我起身數著枝頭上的海棠,嘴裏埋怨著雲英手太快,讓那邊的杈子空蕩蕩的,雲英在一插嘴道:“原先聽過小姐說過世間最美的花是蔓草,還聽過小姐讀的那首詩。”

我聽完笑道:“不是我的詩,是傳下來的民詩叫做‘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惋兮。’這世間最美的不是花開豔俗而是清揚溫婉。”正跟她講著蔓草,就看到小廝跑進院子,雲英喊住那他:“何事竟如此慌張?”

那小廝看到我急忙俯身道:“齊宮傳出消息,讓鍾離大夫速去齊宮,不得耽擱。”我聽聞不禁也慌張起來,孫晉駐兵齊國邊境已三載,國家政務並無大變,因為太後扶持,鍾家也安然度日,現在突然喚父親入宮,所為何事?

父親匆匆往屋外走,身上還穿著平日的道服,我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有些許不好的預感,此事定與太後有關,我叫雲英備好馬車,速去齊宮。

雲英聽我要去齊宮不禁一愣問道:“小姐莫非是不放心鍾離公獨自前去。”

我搖了搖頭:“若是後勝想致鍾家於死地,斷然不會讓父親去齊宮,恐怕是太後抱恙。”

雲英聽罷,趕忙叫人備馬:“小姐是直接去齊宮麵見君王後麼?”我摘下頭上的海棠道:“先去公主的無駌殿,齊宮雖元氣大傷,但也不能行事貿然。

我與雲英跪坐在無駌的殿內,環顧著無駌的屋內,並無任何飾物,還有多年無人居住之感,無駌生於王族,按常理雖不為嫡母所生,也應位列貴族,有冊封就有供奉,而這殿內無人料理,看來她在齊宮毫不得寵絕非流言。

過了好大一會兒,無駌才梳妝打理好款款而出,我看到她的體貌不覺一愣,她比孫晉邊防駐守之前還豐盈了許多,眉目也更加靈動,見到我便露出了驚詫的神色:“離兒今天怎麼光臨齊宮,我還以為鍾離家的人潛心論道,從來都走不出那八卦陣呢。”

我聽出她話裏的調侃之意,末了隻是笑笑道:“說話的口氣也與孫晉一般,想來也看不起我們坐而論道。”

無駌看我無意跟她鬥嘴便正色道:“今天你來所為何事?”

我撫著袖子上的花紋問道:“今日你王兄田建召我父親進宮,我不知所為何事,我就尾隨而來了。”

無駌望向我,輕聲道:“昨夜聽聞君王後病危,我為庶出,並沒有前去探望。”我看著她躲閃的的眼神冷笑道:“君王後所用的香料是你調製的吧,她身體抱恙的時間不正是你所估計好的麼,後勝許諾給你什麼,讓你如此忠心。”

無駌的關節因為用力太大而捏的發白,聽我說完,她臉色蒼白的望著殿內的牆壁厲聲道:“我在齊宮多年,雖為庶出,但也位列貴族,我也同樣是齊襄王的血脈,可是因為年紀幼小,母妃早亡,一直受人排擠至今。君王後被齊國人說成賢德,那又怎樣,不也同樣排擠我,因為我的容貌而想把我送到秦國,說什麼仁義,不過是苟且罷了。”

說罷,她大力的拉著我向寢殿走去,剛走到門口,我就被一陣黴氣嗆到了鼻子,床上隻有一條被子,現在正值四月,如此薄的被子怎能鋪蓋,我看她如此,心口覺得一痛道:“如今君王後壽期將至,也是報了你多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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