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個美國飛行員的證詞(2 / 3)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8月6日,美國動用了人類史上第一顆原子武器,廣島成為日本軍國主義的受罪體。即使在用原子彈轟炸了廣島之後,日本軍部仍然認為美國隻有一枚炸彈,日本可以繼續堅持。在8月6日之後,日本本來有3天的時間用來投降,但利令智昏的日本人卻不願放棄他們已經虛幻的美夢。在長崎受原子彈轟炸後,日本天皇才最後宣布投降。即使在這種情況下,軍方仍聲稱他們可以而且應該繼續戰鬥。一個陸軍軍官團發起叛亂,試圖截獲並銷毀天皇向日本人宣布投降的詔書。

查爾斯對在場的人用不可辯解的口氣說:“這些事實有助於說明我們所麵臨的敵人的本質,有助於認清杜魯門總統在進行各種選擇時所要考慮的背景,有助於理解為什麼對日本進行原子轟炸是必要的。”

在美國一個全國性的電視辯論中,一位所謂的傑出的曆史學家竟然聲稱,往日本投原子彈是沒有必要的,杜魯門總統是想用原子彈嚇唬蘇聯人,日本本來已經打算投降了。

這些人提出的所謂論據是當年艾森豪威爾將軍曾說過,日本已準備投降,沒必要使用原子彈。然而,這種論調是站不住腳的。因為基於同樣的判斷,艾森豪威爾將軍也曾嚴重低估了德國繼續戰鬥的意誌,在1944年他就下結論說德國已無力進行攻勢作戰。結果,這是一個災難性的錯誤判斷,其後果是布爾茲戰役的失敗。數萬盟軍將士毫無必要地犧牲了生命。同盟國就是出為此役差一點喪失大好局勢,給了德國拖延戰爭和有條件投降的機會。

查爾斯說:“一個相當公正的結論是,根據太平洋戰爭的情況,可以合理地預期日本將是比德國更瘋狂的敵人。”

有一些人認為,如果當年盟軍不是動用原子彈,而是用大批的軍隊進攻日本本士,美軍的傷亡不是人們普遍認為的100萬,而是隻要死上4.6萬人就夠了。“隻不過是4.6萬人!你能想像這種論調的冷酷嗎?僅4.6萬人,好像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美國人的生命。”查爾斯對這樣的論調痛心疾首。他接著說道:

“在此時此地,我要承認,我不清楚在對日本本土的部隊進攻中美軍將會傷亡多少人,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但根據對日本作戰時行為的判斷,我的確認為,一個公正合理的假設是對日本本土的進攻將是漫長而代價高昂的。根據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不是根據某些人的臆想,日本不打算無條件投降。在對硫磺島——太平洋中一個8平方英裏的島嶼——的進攻中,6000名海軍陸戰隊官兵犧牲,傷亡總數達2.7萬人。

“但對那些認為我們的損失僅是4.6萬人的人,我要問,是哪4.6萬人?誰的父親?誰的兄弟!誰的丈夫?”

是的,就當時的情況來說,美國沒有選擇,隻能是等待,而日本則可以選擇,或是繼續戰鬥,或是投降,但是有一點是人們不應該忘記的,在等待中,美國的士兵在不斷地陣亡。查爾斯說:“就在日本‘無所作為’的時候,隨著戰事的進行,美軍每天傷亡900人。”

除了上述的說法外,人們還可以聽到另外一種說法,就是認為美國應該與日本談判,達成一個日本可以接受的有條件投降。

查爾斯用譏諷的口吻說道:“我從來沒聽過任何人提出過與法西斯德國談判投降。這是一個瘋狂的念頭,任何有理性的人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與這樣一個邪惡的法西斯魔鬼談判,就是承認其合法性,即使是已經在事實上打敗了它。這並不是那個時代空洞的哲學上的原則,而是人類的正義要求,必須徹底、幹淨地鏟除法西斯惡魔的勢力,必須粉碎這些邪惡的力量、法西斯的領導者已經無情地打碎了外交的信譽,為什麼太平洋戰爭的曆史這麼容易就被遺忘了呢?”

日本在戰敗50年後,其領導人輕率地聲稱他們是受害者,這是極不負責任的。他們應該懂得,廣島長崎與南京大屠殺在實質上是一回事!人們不無擔心,也許曆史正在被無情的現實進行著歪曲——對我們人類集體記憶的歪曲。

這就是現如今的日本人不理解為什麼要讓他們道歉的理由,因為整整幾代日本人不知道他們的國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都幹了些什麼。

與德國人認罪的姿態不同,日本堅持認為它沒幹任何錯事,它的行為是受當時局勢的拖累。日本的這種態度無法讓持正義的人們理解和原諒,也永遠不會彌合心靈的創傷。

查爾斯提醒道:“隻有記憶才能帶來真正的原諒。而遺忘就可能冒重複曆史的危險。”

查爾斯用一個老兵的觀點,用一個對生命無比珍惜的幸存者的意識,提醒那些心靈歪曲的人,要警惕極端民族主義思潮的複辟和泛濫。他指出:

通過精心策劃的政治和公關活動,日本現在建議使用“太平洋勝利日”來取代“對日本勝利日”這一術語。他們說,這一術語將會使太平洋戰爭的結束不那麼特別與日本有關。

有些人可能會提出,這些文字能說明什麼呢?“對日本勝利”和“太平洋的勝利”絕對不是一回事。“太平洋的勝利”是什麼?它就是一個事件,讓我們慶祝一個事件,而不是一個勝利。慶祝一個事件,類似於慶祝一個商場的開業典禮,而不是慶祝戰爭勝利。這將分裂整個地球。數以千萬計的死者、數以千萬計受到身心傷害的人和更多的人將會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