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鵲雖然心中燃起了那顆懸壺濟世的慈愛之心,但他也不是什麼傻子。他早已看出徐元華和張豐收這兩個主任為了副院長之爭,進行的明爭暗鬥。更看得出來韓正德那老東西在甩鍋給自己,人治好了萬事大吉,大家開心。要是治不好,倒黴的隻有自己。
華鵲走進了那個病患的病房,跟著進來的還有張豐收以及幾個打下手的護士,他看了看走廊上熙熙攘攘的人,心裏一沉,扯了扯嗓子說:“進來這麼多人幹什麼,又不是要做手術,我得先確認病因。”那幾個平時和華鵲曖昧打鬧的漂亮女護士,被此時嚴肅的華鵲一說,連忙退出房間去,張豐收居然也往後退了兩步:“既然不是做手術,那你就好好看看,我在旁邊反而幹擾到你,你有結果了就出來告訴我們就行了。”
張豐收說完,便完全退出病房,將華鵲一個人留在了裏麵,還給房門上了鎖。
一群隻會爭權奪利推諉責任的狗東西,還敢教訓我沒有責任感!華鵲心裏罵罵咧咧的,畢竟這個案子跟他自己一毛錢關係沒有,因為一個多月來,他都被外派到下麵的縣醫院了,今天才剛回來,所以這個病患從住進來到現在他都沒接觸過,最後爛攤子反而讓自己收拾。
華鵲四周瞅了瞅,確定沒有人後,又從兜裏拿出那顆還沒有化的棒棒糖,雙手插著兜,又散漫了起來,繞著病床看著床上這個年輕的媽媽。
“哼,年紀輕輕的,學人家生什麼孩子,這下慘了吧。”華鵲戲虐道,他撐了撐女孩兒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脈,一招一式的弄了半天,有模有樣。他的眼睛不停的朝外麵瞅,耳朵也在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哎媽,那群狗日的終於都走開了,裝模作樣的給你們看可累死我了。華鵲放下女孩兒的手,掏出了手機,裏麵有他真正可以拿來醫病救人的東西。
“《華門經》可是我們家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東西,怎可輕易示人,讓我好好翻翻有沒有什麼辦法。”翻看了一陣,其中第六卷千金方的內容還是能為他提供答案的。
原來是這樣,華鵲茅塞頓開,走到病床邊,將插在女孩兒手上的輸液針給拔了下來,這動作剛剛做完,病房馬上就被人給撞開了。
“你在幹什麼!?”麵對那些醫鬧的無禮的問責,華鵲一臉懵逼,而張豐收也在說:“華鵲啊,病人剛生完孩子,身體極弱,那個藥液是作為維持生命能量的補充,你拔了它,病人怎麼辦。”一邊說,一邊讓華鵲再插回去。韓正德也連連搖頭,其實他剛剛一直在窗外看著華鵲的一舉一動,又吃棒棒糖,又雙手插兜,又散漫的坐在一邊玩手機。華鵲的這些舉動早已觸碰到了韓正德的底線,衝著張豐收說道:“這件事你全權負責,你這個徒弟你自己看著辦吧。”隨後他又轉身對家屬解釋:“我現在就去聯係省裏的專家,全力救治病人。”
韓正德話剛說完,華鵲擺了擺手說:“這種小事,不用麻煩什麼專家了。”
“你他媽的說什麼?這就是你們醫生的態度?”在場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這聲音不像是醫鬧者發出的,大家都朝門外望去,一個穿著呢子大衣拿著皮包的高大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像小弟一樣的人,都穿著很別致的西裝,而且還別著胸針徽章一樣的東西,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人。
“孩兒她爸,你終於來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好苦啊!”之前還選擇相信華鵲的那個母親一下子又要癱倒了。中年男人扶起自己老婆,又焦急的看著自己昏迷過去的女兒,伸手安撫,卻被華鵲製止到:“這位先生,請不要觸碰患者,我在給……”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個中年男人一巴掌扇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