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收皺著眉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
華鵲臉上的笑容映在張豐收的眼中越發恐怖,“難道老師您不知道前不久我們醫院就已經更新過一套監控設備,包括手術室內也安裝了麼?”
張豐收臉色頓時一陣青紫浮現,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而且您大概對這種現代化的機械不大懂,我也順便提醒一下,這次更換的監控設備的儲存容量也是加大的,據我所知,整個醫院的監控數據至少是能保持兩個月的。您說,離您手術的那天到現在,過了多久了呢?”
張豐收隻要稍微整理一下那次事件到現在的時間就很清楚了。
在他的手術意外之後,陳圓圓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之久。這就過了一半的時間,但是在那之後,華鵲的出現卻是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流星,快速而耀眼。以至於不少人都忘記他甚至出現在媒體上都沒超過一個月,就已經變成了家喻戶曉的“神醫”。
當然,這也是張豐收最難以原諒他的根本原因。
他辛辛苦苦了幾十年,兢兢業業地窩在這個醫院裏工作了這麼久,別說神醫了,連當個婦科主任都廢了不知多少功夫。
但是這小子才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甚至還隻是個小小的實習醫生的情況下,竟然就一步登天,甚至被人尊稱為“神醫”,將他這個老師遠遠地拋下。試問,現在不論是新聞還是電視上關於他的報道裏,又有誰提到過他是華鵲的老師?
大概根本沒人,也懶得去關注他吧?
這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每天都仿佛要吞噬了他那可疲憊不堪的心一般,以至於讓他甚至仇恨上了這個本該讓他無比驕傲的學生。
對於緘口不言,又仿佛隻是愣在了當場的張豐收,華鵲最終還是在心中歎了口氣:對這樣一個年過半百,而且還曾是自己老師的人步步相逼實在不是他想要做的。
事實上,他們對自己的打壓怎麼樣都好。對他來說,自己的生意是好是壞都無所謂,隻要能一邊學習《華門經》一邊看病救人,就是他最理想的生活。至於那些身外之物的名聲之類的東西,他是真的沒那麼在意。不如說還會感到很累,受到名聲的拖累的後果他也是親身體會過得,真心不覺得那是那麼好的東西。
但是如果就這樣放任他們這樣胡來下去的話,那個製度就勢必會引起惡性競爭。要是真的演變成那種情況,醫療事故的發生幾率也要高出很多。
要是些小病倒罷了,但是在大病,大手術的時候出現事故,就像是張豐收上一次的那種情況的話,一個不濟,說不定就是一條人命!
這種責任,又有誰能擔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