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世上有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二)(1 / 1)

林天一開著車,漫無目的走著。

一年前,他利用父親的關係把自己調到了S市的審計局,他不想到事業單位上班,他討厭那種朝九晚五,一成不變的工作模式。不過也無所謂,上班隻是他對於當前生活的一種調劑而已。單位上幾個未婚的女孩子看到他兩眼放光,可想而知,他這種條件的人會受到女士們多少的青睞。到了S市,林天一迅速和以前搞房地產的幾個朋友打成火熱,入了自己的一個股份。

那天朋友宴會,大家喝得醉熏熏,林天一卻隻是喝了少量的酒,清醒的很,這和他以前的作風大不一樣。酒精,這個東西太傷人了,他現在已經傷不起了。朋友則笑話他說越來越娘們了。

酒後去K歌,到了包廂,他頹廢地把自己一下子投到沙發上,聽著朋友們鬼哭狼嚎的開始唱歌。他的個性變了許多,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謙虛了,或這讓大家有些詫異。

幾個小姐魚貫而入,一個個穿著超短裙,露著白白的胸脯和大腿,染成黃黃的頭發,濃妝豔抹。林天一卻連正眼看都不看一眼她們。

一個穿著綠裙子的女孩子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同他一樣,她興致也不高。

有煙沒有,帥哥,她突然問他。

音樂太吵,身邊的幾個人又開始了動手動腳,讓他很反感。林天一沒聽到,這個女孩子趴到他肩膀上,吐氣如蘭,有沒有煙?

林天一轉頭,霓虹燈閃爍著,映得那個女孩子化了濃妝的臉像鬼一樣,一雙微眯著的眼睛,小巧紅潤的嘴。林天一盯著這張臉,一動也不能動,她是誰?

他猛地一後退,這個女孩子一下子趴到他身上。她咯咯地笑了。

我長的那麼恐怖嗎?不止是容貌,就連聲音都那麼的相似。

林天一大腦有了三分鍾的空白期,他定定地看著這個女孩子,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感覺。他閉上眼,讓自己穩定了一下,從身上拿出一盒煙,看也沒看她便扔了過去。

這一晚,他沒有再和她有任何交集,他隻是默默地喝酒,綠裙子則不停抽煙,甚至一句話也懶得說。直到K歌結束,大家都出門時,林天一突然問她,你住哪兒?

綠裙子大概早就料到他會問她,隻是時間讓她等得有點急了。

她故作老成的笑笑,說了一個地址,然後又說,不過…如果我心情好,我也可以跟你走。

林天一看著她,其實這是一張很年輕的臉,隻是出道太早了,臉上的稚嫩全被風塵遮蓋住了。

我說路小楠,你可不能跟他走,熊哥知道了還不作了你,林天一的一個朋友叫大誌的,用手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故意說。再說了我們這位大帥哥可是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擋住他的……,你不怕他吃了你……大誌摟住綠裙子。

她叫路小楠,林天一想,他真的以為這個女孩子和她有什麼關係。

路小楠卻放下大誌的手,用一雙鳳眼斜睨著林天一。

去你的,老娘我是出來混的,秦熊他和我領證了,我歸他管嗎?我幹嘛怕他,路小楠的火氣上來了。她一把挽起林天一,柔聲說,哥,咱們走吧。

林天一緊緊摟住路小楠的肩膀,回頭對大誌做了一個鬼臉,吹了一聲口哨。

喂,天一,大誌跑上前扯住他,我再給你介紹一個,這個女人你最好別動,她可是秦熊的女人。再說這兒不是Y縣,你還是低調些好。

林天一歪著頭笑笑,推了一下大誌,攬著路小楠大步走出了K歌房。

他沿著市區開著車,路小楠坐在他身邊看著窗外,越來越吃驚,這不是我回家的路?

是的,我隻說送你回家,沒說幹別的,林天一好看的眼睛帶著壞壞地笑意。

路小楠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有些心動的男人,她重重地坐下,一會嘴邊也浮起笑。

車子停住,是在市郊,說是市郊,這兒仍舊破破爛爛,陳舊的多層樓房,到處都是垃圾。晚上也沒有路燈,林天一借著車燈看著這兒到處寫著拆遷幾個大字。他嘲笑著說,秦熊的女人就住這兒?

是我媽住這兒,路小楠有些泄氣地說。

她蹬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在坑坑窪窪的路上,差點摔倒,林天一上前扶住她。

路小楠回眸一笑,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會是真對我有興趣吧,我可是秦熊的女人。

林天一並不回答她,他隻是低下頭笑笑。

路小楠拿出包找鑰匙,翻了半天都沒找到,她有些害羞的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這一笑,讓人有一種目眩神移的感覺,那麼像一個人。林天一覺得這是她今晚最美的表情了。

路小楠按住門鈴,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又忘記帶鑰匙了?你今晚不是不回來了嗎?

他打電話找你半天了,你可千萬別說又去K歌廳了。

好了,快開門吧,給你說多少遍了,咪咪她們人少不夠,我去幫忙,真是的。

樓道門打開了,路小楠想起什麼,她嫵媚的一笑,突然問林天一,想不想要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