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眉以來自己不會睡著,可恰恰相反,她不僅睡著了,還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到了早上,卻一個也想不起來。
天亮了,子眉睜眼看到窗外陰暗,雪仍然下著。她感覺自己頭沉得厲害,胳膊肘兒壓在被窩裏抬不起來,一定是昨天凍感冒了。昨夜,自己腦子進水了,竟然會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和兩個男人共處一室。
說實話,和程雷單獨相處倒沒有什麼,可是她,竟然和那個危險人物在一起呆了一夜。而他,表現的卻是那麼彬彬有禮,紳士十足。子眉想著,緩緩地睜開眼睛,四下張望起來。
一張英俊的臉在麵前浮現。卻不是他,是程雷。
你醒了……對不起,子眉,我昨天喝醉了……,程雷麵帶愧疚的說。
她好像沒有聽程雷說話,隻是用眼睛尋找著,沒有他,是不是到院子裏去了。
哥已經走了,他說車還在巷口,所以一早起來去看,程雷看她的樣子立刻老實的說。
子眉的臉紅了起來,難道說自己臉上寫著“林天一”三個大字,要不程雷怎麼知道自己在找他呢?隨後一種濃濃地失望湧上來,為什麼他走也不打一聲招呼,以後還能見到他嗎?
她有些頹廢,好像遺失了什麼東西似的,便把身體向被窩裏鑽了鑽。
程雷麵色憔悴,眼圈發黑,下巴也長出了一些小胡須。他不好意思地站在子眉的床前。看到她的樣子,便把手放到她額頭上,然後驚呼,你在發熱?
沒事,她勉強笑笑,掙紮著要起床,卻被程雷一下子按住了。
別動,我去給你熬一碗米粥,吃完飯後再吃藥,藥不能空腹吃,這是外婆去世後,她獨自生活第一次生病。大概是心裏起落幅度有些大,她努力撐了一下胳膊,渾身實在沒有力氣。程雷早就轉出屋,到廚房去了。
地麵已經發白,現在仍在下著小雪。程雷走在上麵,空氣清新,他嗬了一口寒氣,頭仍是痛。沒有想到第一次喝酒,竟然會醉成這樣,而且還是在子眉麵前。他有些難為情,其實狼狽不堪,以這種麵目見自己心愛的女孩,是夠糗的。昨天哪兒來的勇氣在這裏留宿,現在家裏是不是已經亂成一窩粥?他沒空想,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昨夜,他費勁地想著一些細節。記憶連成一串串的珠子,先是一閃而過的女子,後來是林天一的臉,還有子眉,最後呢?
程雷端著粥慢慢地走到子眉床邊,看著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孩子。她的雙眼緊閉,好像睡得很沉,隻是鼻息很重。
他充滿愛憐的看著她,暗暗地確定了自己的愛。
他要向她表白,不管她接不接受自己的感情,而他注定要和家裏打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