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節 三皇子—淩雲笙(1 / 2)

手穩穩的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嗬成的動作,瞬間射中了麵具男的後腦,毫無反抗之力地應聲倒下,我卻沒想過擊殺此人竟如此輕而易舉,不由得微微一愣,一陣危險的氣息襲來,我就地一滾,一束銀光就落在旁邊的石頭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我從地上爬起來,隻見另一個“麵具男”持劍在手,還沒來得及主動攻擊,他的劍再次砍下,我從旁跳開,拿出箭囊裏的弩箭作匕首用,準備迎戰。此時一陣破空之聲由遠及近,我抓緊時機一箭刺下,麵具男顧此失彼,閃身躲弩卻被襲來的飛鏢打中,絕塵向我使了個眼色,我趕忙跳至旁邊的樹叢裏。

麵具男捂著流血的胳膊,卻找不到我的蹤影,轉而衝向絕塵所處的戰局中,而躲在樹叢的我,仔細聽了一陣,感覺他已走遠,便探了個腦袋出來,此時,兩個人影無端端地出現在眼前,抬頭一看竟然是白衣帥哥主仆倆。

“林子太大了,我們走了半天才順著聲音找到這裏。”白衣帥哥歉然地看著我。

我來不及跟他客氣,趕忙道:“來了就趕緊幫忙,絕塵寡不敵眾。”說著,我往戰局那邊看去,隻見絕塵和殺手們悉數跳下地洞,我趕緊跑過去,卻突然從地底下傳來一聲巨響,我生生地摔了個跟頭,腳踝一陣劇痛難當,我雙手撐地卻再次被震動的地麵晃倒,眼睜睜地看著洞口被沙土封死。

“絕……絕塵……”我顧不得腳上的疼,勉強地爬起來,一隻腳著力地衝過去,跪坐在地上用兩隻手瘋狂地挖著洞口的沙土,手指似已沒有觸覺,那堅硬夯實的沙土被我這放佛機器般的雙手肆意毀壞,直到眼前已見刺目的猩紅,黃色的沙土粘在指尖上,卻感覺不到疼。

那一刻,我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忘記了自己這拚命挖土的意義,放佛這樣瘋狂的舉動隻是為了止住心裏那種難以言說的疼痛。

白衣男子站在一旁,看著麵前這個瘋狂到崩潰的女子,在巨大的悲痛麵前,她沒有呼喊,沒有眼淚,隻是用這一種無聲的方式去發泄著那份沉重的悲傷,他很難想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她如此不顧一切,這個平時看起來時而強悍時而淡然的女子,竟也會如此失態,那個被深埋在底下的人,應該……會很幸福吧?

對於他這樣一個生長在高牆中的人來說,感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往日的他以貪玩作為保護色,卻暗地裏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組織,任何人在他眼裏都隻是隨時利用的工具,沒有一絲感情可言,因為從小到大他不知道何謂感情,也從未經曆過,如今卻親眼看到這一場情感的爆發,他突然覺得心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突然,一陣瓢潑大雨灑下,劈劈啪啪地砸在身上有些生疼,他趕緊回過神來,給芝麻使了個眼色,芝麻趕緊過去蹲在我旁邊,安慰道:“雲姑娘,人死不能複生,你這麼挖也不是辦法,先回去吧。”

“他沒死,不會死的,他是煉獄門第一殺手。”我固執地並沒有停手,就像他為了找我不惜暴露身份一樣,現在,該我來保護他了,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思及於此,後頸突然一陣猛烈的撞擊感,頭腦一瞬間的眩暈麻木,還沒來得及回頭,人已歪倒在一旁。

主仆倆交換了一下眼色,白衣男子點了點頭,芝麻扛起這個倔強的女子,跟著主人消失在雨霧中……

我揉了揉眼睛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便看到自己身處一間會移動的“房間”裏,寬大的軟榻,簡易的小茶幾,水藍色的上好茶具,我迷茫地坐起來,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麼房間,而是一個豪華的馬車車廂。

再轉頭望去,隻見白衣帥哥倚著窗戶本來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張了張嘴,試著從幹涸的喉嚨裏發出了聲音:“這是要去哪?”

白衣帥哥突然回神,見我醒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趕緊倒了杯熱茶端在眼前。

“口幹了吧?喝點茶潤潤嗓子。”清澈的聲音盡是溫柔。

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微熱的茶水劃過幹裂的喉嚨,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滋味在口中回蕩。我霍然抬頭,眼睛裏爆射出一絲冷芒:“為什麼要打暈我?”

“你這麼挖下去,不會有結果,那個人……應該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麼折磨自己。”白衣帥哥慌忙解釋。

“喂!”馬車外趕車的芝麻探了個腦袋進來,“我說雲姑娘,我家少爺淋著雨把你救回來,你還出言不遜,就該讓你在那個鬼林子裏自生自滅。”

“芝麻!”白衣帥哥冷聲製止。

我淡淡道:“多謝公子相救,我沒什麼大礙了,也不好一直賴在車上不走,請放我下去吧。”

白衣帥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溫言道:“芝麻讓我寵慣了,實在不像話,你別上心,雲家早已毀了,你能去哪呢?不如先暫住我的別院,等有了落腳之處再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