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一個威嚴的君主高高在上,英俊邪魅的麵孔看不出喜怒,渾身卻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懾力,嚇得殿下跪著的兩個守衛瑟瑟發抖。
“你們真的親眼看著雲輕舞走出大門?”冰冷的聲音瞬間降到冰點。
兩個守衛垂著頭,跪在地上,身體抖如篩糠,被這淩厲的氣勢嚇得說不出話來。
“說!”蘊含著殺氣的聲音在整個空曠的大殿回響,仿佛這高高在上的君王霎時間變成了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索命厲鬼。
底下兩人又是不由自主地渾身一抖,哆哆嗦嗦地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似壯了壯膽子,語無倫次地答道:“回,回稟皇上,奴才確實親眼看著雲姑娘走出大門。”
“她可有異樣?”陌玄追問。
另一個守衛搖了搖頭:“沒有,雲姑娘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咚咚……”敲門聲響起,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躬身而入,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記冷光爆射出去,聲音依然沒有一絲溫度:“不是說沒事別來打擾朕嗎?誰讓你進來的!”
“皇……皇上……”小太監一個沒站穩,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是,是鎮國將軍說有要事求見,奴才才……”
“讓他進來!”聲音似緩和了些。
小太監趕緊告退,緊接著一個瘦高如竹竿的身影走上大殿,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灰羽拜見皇上。”
“灰將軍請起。”陌玄的情緒才算緩和了些,轉眼又看向跪著的兩個守衛,“你們下去吧!”
“是,是!”兩個小太監趕緊走人。
門再次被關好,陌玄直接從大殿上走下來,開口詢問道:“竹竿,煉獄門那邊有沒有消息?舞兒找到沒有?”
竹竿一身官府,卻也顧不得那許多規矩,湊到陌玄跟前,拱了拱手:“回主子,煉獄門有人看見藍衣人和七殺、冷風打鬥,想過去幫忙的時候,他倆已然脫身,藍衣人不知去向,之後他們根據暗號追蹤到悅來客棧,聽掌櫃說確有黑衣人抱著一受傷女子住店,卻早已失去蹤影。”
“藍衣人!”那雙狹長的雙眼爆射出嗜血的冷芒,“無論你用什麼方法,給我查出他們的底細!”
竹竿滿口稱是,思索了一下又道:“主子,還有件事,很奇怪。”
“說!”陌玄轉身坐在一旁。
竹竿邊想邊道:“風軒好像出事了,有人打著雷曜的旗號,攻陷了風軒的皇城,淩家兄弟不知所蹤,現在亂成一團,卻一直被封鎖消息,所以我們現在才收到風聲。”
“什麼?”陌玄暗自一驚,“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神不知鬼不覺攻陷了風軒的皇城?那些守城官兵都是幹什麼吃的?”
“屬下也很奇怪,咱們一直久攻不破的地方,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屬下有理由懷疑又是藍衣人的所為。”竹竿思忖道。
陌玄竟無所謂地微微一笑:“也好,有人替咱們收拾了淩家兄弟,倒省事了,你去派人一方麵去找舞兒的下落,另一方麵去風軒查實情況。”
竹竿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寬敞的馬車一點顛簸的感覺都沒有,傷口也漸漸沒那麼疼了,我斜靠在軟榻上,喝著茶,悠悠地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想起了第一次跟陌玄離開的情景,那樣的義無反顧,換回來的卻是欺騙,如果真的能找到淩家兄弟,我要如何去麵對?
“好點了嗎?”簾子被掀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身而入,那雙微紅的眼睛收起了往日的冰冷,微微泛起一絲溫柔。
我內疚地垂下眼簾:“對不起……”
“說了八次了。”絕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夠了吧?”
我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麼,卻根本不知從何說起,他繼續道:“我本就不該帶你走,跟著我隻會讓你身陷險境。”說完,他轉身欲走。
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情緒:“別對我這麼好……不值得。”他身體頓了頓,卻沒有回頭,轉身走出轎廂。我頹然地靠回軟榻上,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回去又會是個什麼光景呢?很多事都變了,而我也沒辦法再回頭了。
抄近路日夜兼程,三個人輪流值班,倒給了我充足的休養,每天除了吃和睡之外,其他的時間基本上都在睡覺和休息,幸好不是在皇宮,沒有拿我當豬來養,十幾天下來居然沒有發胖的跡象,我暗自慶幸不用想著減肥了。
馬車停在一處樹叢最茂密的地方,一張冷峻的臉探進來:“到了,能走嗎?”自從上了馬車之後,除了絕塵之外,七殺和冷風一直沒露過麵,隻是趕車的時候能看到他們的背影而已。
我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坐了起來,絕塵趕緊伸手拉著我走出來,跳下馬車,我這才發現風軒的皇城門口已在眼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城門大開,守衛稀鬆,哪像如臨大敵的樣子,怪不得消息一直沒有消息傳開,這個陌玄到底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