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一個遠離城池的小村莊,村中有著幾十戶人家,季飛家,住在村子的外援,季飛的父親,在他三歲時,被選去當了壯丁,一去不複還,家中也無親戚,隻有一個多病的母親,勢單力薄,常受到村中的惡霸欺淩。
季飛的母親,咬牙堅持數年,可本身就是柔弱女子,終於在季飛八歲那年,撒手人寰。
季飛在村中好心人的幫助下,將母親埋在了一座亂石堆中,季飛出奇的沒有哭,他一次又一次用力的磕著頭,瘦弱的額頭,被碎石深深砸破,村中人拉了此次沒用,便覺得他患了瘋癡,搖搖頭,忌諱的離去。
猩紅的鮮血緩緩流過他枯黃的麵頰,仿若代替了他心中的淚水,一次次機械式的磕頭,終於,這嬌瘦的身體再也抗不住,暈了過去。
寒風掃過,夾雜著綿綿細雨,亂石後,走出一隻瘦小的黑貓,瘦骨如柴的黑貓,九條漆黑的尾巴,無力的垂在地上。
黑貓的眼中,充斥著複雜的感情,從一開始,它就嗅到此處有著美食的香味,這種香味對貓妖來說是致命的,猶如貓見了貓薄荷一般,可是有些不同,因為貓妖靠吸食人的精氣為生,而季飛的體質有些特殊,他的精氣對於貓妖來說,宛若大補之物。
昏迷的男孩,明明毫無防備,可是黑貓在猶豫,因為它看見男孩在他母親麵前的所作所為,他感受到男孩明明內心中溢滿了悲傷,可是卻沒能有一滴眼淚來緩解男孩的悲傷。
所以他如同瘋子一般的磕著頭,想用那血水來替代自己的淚水,想用那刺骨的疼痛,來掩蓋內省的哀傷。
黑貓靜靜的站在石碓上,冰涼的雨水浸濕了它柔順的毛發,黑夜中,它碧綠的雙眼,格外明亮。
過了許久,黑貓終於動了,它小心的走到男孩身邊,張開口,森白的獠牙透露著寒光,猩紅的舌頭,輕輕的****在男孩那傷痕累累的額頭上。
“嗯?”額頭的****與溫暖將男孩從無邊的黑暗中喚醒,男孩無力的睜開雙眼,看見眼前碧綠的瞳孔,季飛出奇的沒有感到驚恐,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加上終於穿透雲層的皎月,季飛看清了眼前的黑貓。
黑貓見季飛掙紮的坐起,慌忙往後一躍,背部微微弓起,提防的看著男孩,“小貓,你怎麼會有九條尾巴,真有趣,是你在舔我嗎?好癢啊。”男孩的聲音很是虛弱,可是虛弱中,夾雜著感激的情感。
黑貓眼珠輕轉,弓起的背也緩緩放低,輕輕走到了男孩身邊,用頭輕蹭男孩的手臂。
“哈哈,好癢!”男孩輕笑著,輕輕將黑貓抱起,放在懷中,看著明亮的月亮,男孩一邊順著貓毛,一邊說到:“小貓,你也沒有家人嗎?”
黑貓沒有回應,男孩自顧自的繼續說著:“我也沒有家人,要不,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家人了,看,今天是八月十五,月亮好白好大好圓啊,我們以後每天來看月亮怎麼樣?對了,要不我叫你十五吧,怎麼樣?”
黑貓還是沒有反應,隻是喉嚨中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就這樣,一夜,男孩自言自語,伴隨著黑貓的“呼嚕”聲,靜靜的過去。
季飛抱著十五,回到了破舊的茅草屋,昨夜的雨水,輕輕的劃過雜亂的茅草,季飛推開房門,屋中就有著一張簡陋了木桌,兩個破爛的椅子,還有一張搖搖欲墜的木床。
季飛將十五放在桌子上,自己走到木床旁,從床沿取下一件滿是補丁的衣服,將自己那滿是泥水的衣服換下,摸摸幹扁的肚子,走出房門,來到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