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五歲那年父母親離開我開始,我身邊的人都視我為不祥之人。爺爺將我從宋家除名,自此我就跟著叔叔一起在各個城市之中輾轉流浪,偏生叔叔也在我十五歲那年一去不返。
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大學剛畢業找了工作,結果我去了三天,辦公室裏就接連發生怪事;誰挨著我誰倒黴,我沒有朋友,後來索性就拿著叔叔留下的東西在這裏開了一家風水館。
平日裏沒事兒就跟著街上的人插科打諢,有單子就接單子,但是我從不與任何人過多接觸。
可是這街上的鄰居卻對我極好。
如今,又出來一隻僵屍護著我,我承認我慫,我愛命如財;可我這輩子最大的優點便是不願意欠人情。
驅邪給錢,算命給錢。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我向來不願意用其他的東西。因為欠了錢,我可以還;可若是欠了命,我又該用什麼來還呢?
“你回來幹什麼?”龍恒約摸沒有料到我會走回來,隻皺著眉頭看著我,一雙俊朗的眉眼盯著我,隱約有些怒氣。
“走!”龍恒對著我說,語氣更嚴肅了一些。
我將桃木劍抱得緊了一些,卻還是朝著他走了一步,“我床頭櫃第二層抽屜裏有個紅色的小布包,布包裏有一張卡,那是我所有的積蓄,若是我成了幹屍,你就把那張卡給……給……算了,還是葬我的時候放我棺材吧。”
話音剛剛落下,那邊兒就傳來了龍翼似笑非笑的聲音,“哥哥,你的口味還真是一千年不變呢。”
“廢話那麼多,看劍!”我一邊說著,直接抽出了桃木劍直接朝著龍翼刺了過去。我不保證龍翼會害怕桃木劍,畢竟這東西對龍恒都沒有半點兒用處。
“哼……”
一聲冷哼,我隻感覺如墮冰窖,身子的每一寸都似乎被凍住了一般,不隻是如此,我的眼前出現了無數的蟲子。
那些蟲子有些有翅膀,有些沒有翅膀,可它們就那樣盤旋在我的麵前,張著血盆大口要吞掉我。
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手中的桃木劍也開始出現了皸裂,原本上麵樹木的紋理竟然是有了一些裂開的痕跡。
那些蟲子已經咬在了我的身上,我似乎感覺到了它們正在撕咬我的血肉,而身子上傳來的疼痛感讓我分分鍾想要放棄。
可我不能放棄,龍恒為了幫我吸出嗜睡蠱本就傷了元氣,剛剛更是動用功力對付了那些蟲子,如果我現在放棄的話……我會變成快遞小哥那樣的幹屍!
我猛然閉上了眼睛,隨後再睜開的時候才發現雖然我卯足了勁兒,但離著龍翼還有三米左右的距離。
而他依舊淡然得站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動作。
隻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了一個譏誚的笑容來。
“臥槽……”我哀嚎了一聲,早知道我就不會逞英雄了。離著他越近,我心中越是恐懼,如同有一根針在我的懸在我的心上。
我越是靠近,那針離著我的心髒也就越近。
快了,還有一尺我就可以直接捅死他了。我心中一個念頭直接閃現,便直接咬破了舌尖,朝著前方噴去,原本圍繞在我眼前的那些蟲子瞬間消失殆盡。而龍翼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直接伸手出來想要擋住我的桃木劍。
他嘴角依舊掛著譏誚的笑容,隻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凝固下來,那張妖孽到了極致的臉竟如同浸水的牆壁一般一點點的脫落。
“你……做了什麼?”
這個時候,他猛然抬起頭來,我從未想過那張妖孽到了極致的麵孔之下竟然是這個模樣,他的臉全部是由蟲子組成。
那些蟲子就那樣在他的臉上爬來爬去,似乎隻要他抖一抖,那些蟲子就會從他的臉上脫落,他也就變成骷髏。
我隻感覺內心有無數的神獸在奔騰,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手中的桃木劍自燃了起來。
桃木,原本就是至陽之物,對付這些汙穢的東西是最為管用的。
可現在桃木劍竟然寸寸成灰。
而龍翼的手也已經到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