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尾蛇,因為自己銜著自己的尾巴而得名,而我眼前的這一條銜尾蛇卻突然鬆開了尾巴,蛇信子動了動,然後朝著我偏了頭來。
“嘶嘶……”
我甚至能聽到它們吐著信子的聲音,我想要縮回手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那條蛇已經朝著我的手指咬了上來。
“砰……”我直接用順手撿起來的樹枝將它定在了離著我指尖一厘米的地方,那蛇頭直接凋落了下去,緊接著,這床開始發出了嘎吱一聲。
我隻感覺袖子被人扯了一下,於是那床就這樣倒塌在了我們的麵前。
發出轟隆一聲!
“你們幹什麼呢?”
突然從外麵傳來了暴喝的聲音,靈溪朝著我無奈得攤了攤手,我也隻能長歎一口氣,表示自己其實很無辜,至少我沒有想到那雕刻出來的紋路竟然真的會動;而且最為詭異的是,我隻是下意識得用了樹枝,誰能想到竟然砍斷了那架子,索性連這張床都給紅纓破壞了。
紅纓一進來就看到了轟然倒塌的床,她的臉色並不好,甚至還有一抹慍怒。
我和靈溪兩個人隻能互相挽著胳臂,等待著暴風雨。
如果紅纓生氣,我也是能夠理解。畢竟若是誰弄塌了我的床的話,我估計會弄塌那個人,可我沒有想到的是,紅纓竟然沒有生氣。
她隻暴喝了那一聲之後,再看向我們的時候,聲音之中就多了一抹關切,“你們可曾受傷了?”
她越是不跟我們計較,我心中越是慌亂,認定了她這是要跟我算總賬。
我咽了咽口水,想要解釋兩句,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幸好我還有其他的衣服,若兩位不嫌棄的話,我這就給你們拿。”紅纓盯著我,那雙眼睛平淡無奇,可卻讓我感覺到了一陣無形的壓力。
“好!”我趕緊點頭。
紅纓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又給我和靈溪一人拿了一套衣服,這一次她走之前隻輕輕說了一句,“二位,這屋子裏的東西,若是損壞了的話,是要賠償的。”
這一下,我瞬間就沒有了想要研究一下的心情。
等到我和靈溪穿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紅纓卻將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她看著我笑了笑,“剛剛想必就是小喬你弄垮了我的我的床鋪吧?既然如此,你們怎麼會被毛子們逼得無路可走呢?”
紅纓的聲音之中多了一抹懷疑和斥責。
靈溪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讓我自己來回答。
我隻有將床上的樹枝取下來,幹笑了兩聲,“這個……是樹枝,況且,你知道的,那清兵入關,都是騎兵加上大家夥,我們都不是對手。”
我煞有介事得說了兩句,靈溪在我旁邊點頭,“是的,是的。”
紅纓沒有繼續問下去。
靈溪一直緊緊跟在我的身邊,手也拽著我的手臂生疼,我想到第一次見到靈溪的場景,她能對付鬼怪,但是這種未知的情況,她顯然也是十分害怕。
“小喬,我們趕緊找到出口,然後離開這裏吧。”靈溪對我說的話,深得我心。
我立即點頭,“隻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怎麼出去,還記得那片桃林不?我們進來之後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等到晚上入夜之後,我們再去探查一下。”
靈溪點頭。
我本來還想問問靈溪和秦風之前有沒有在這個村子裏得到什麼消息,但是轉念一想,靈溪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在說,我什麼都不清楚,我隻想離開這裏。
我們跟在紅纓的身後穿過了街道,朝著昨天被關著的方向走。即將要到達位置的時候,我的目光再一次被街道兩邊的稻草人所吸引了。
“紅纓啊,昨夜的時候你說這稻草人是……”我正要問,卻沒有想到紅纓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一雙大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什麼稻草人,我什麼都不清楚。”
被紅纓的反應嚇著了。
我立即指了指各家各戶院子門口的稻草人說道,“諾,這不是!這稻草人紮的太逼真了些。”我輕輕用手撫摸了一下。
這稻草人,在白日裏摸上去竟沒有那種稻草的手感,反而會有一些莫名的舒適,如同人的觸感。
莫名想到了昨夜紅纓和孟先生的話,我立即縮回了手,然後低頭朝著那些稻草人看去,它笑了,就在我手掌心下麵的稻草人竟然笑了,嘴巴的弧度有了明顯的變化,直接上揚到耳朵邊上。
“咯咯……”我的耳邊響起了這樣的一個聲音,是一個孩子的輕笑聲,而且似乎還在說著,“很舒服呢,不要停。”
腦袋裏轟得一聲炸開了。
“什麼稻草人?你在亂說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村子裏有規矩,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絕對不能出現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