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上去還蠻可愛的嬰兒竟然直接一口咬住了醫生的手指,可以看到醫生手指已經有血液湧了出來。
醫生似乎並沒有發現,而那嬰孩朝著我看了過來,咧開嘴笑了一下,竟然露出了我最開始所看到的尖齒,那尖齒上甚至還殘留著血沫。
他真的在對著我笑!
“容聲,他在笑!”我搖了一下容聲的手臂,然後指了指醫生懷裏的孩子。
“沒有吧?”我隻聽到容聲這樣說了一句,而這個時候醫生懷裏的孩子卻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那醫生抽出手指,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別哭,別哭……沒事兒。”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醫生朝著我看了過來。
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醫生的臉色比之前蒼白多了。
“來,將孩子抱到保溫室去,我感覺頭有些暈。”醫生將孩子交到了自己身後的護士手上,直接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暈?”
醫生搖著頭離開了。
而那孩子在護士的懷裏,用一雙小手捧起了護士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嘴裏。
隻聽到護士發出了一聲尖叫,“小東西,你竟然咬人。”
偏偏那孩子還在衝著我笑,是那種邪惡到了極致的笑容。
“容聲……你……你看到了麼?他剛剛在對著我笑。”我指了指剛剛離去的那個孩子,“你看到了麼?”
“我看到了,小喬,我錯了一件事情。”容聲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直接盯著我。
“什麼事情?”我有些愣愣得朝著容聲看了過去。
容聲隻是緊皺著眉頭,一時間沒有說話。
說實話,我心中原本就有些害怕,偏偏容聲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就讓我覺得更加可怖起來。
“那應該是鬼胎。”容聲的話像是一塊石頭落入到了水池之中,濺起了一池的漣漪,“小喬,那是鬼胎。你明白麼?”
容聲的話開始在我的腦海裏回蕩,一遍一遍。
鬼胎這兩個字像是一個魔咒,讓我的生出了一些恍惚來。
“鬼胎?”我略微拔高了聲音朝著容聲看了過去。
容聲歎了一口氣,“你既然是宋家人,你應該明白鬼胎是什麼吧。”
“那個……今天我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我感覺心裏十分難受,隻對著容聲擺了擺手就準備離開,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容聲攔住了。
“小喬,不管是鬼胎還是陰胎,都是禍害無限的東西。”容聲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黯然得低下頭去。顯然是想到了什麼東西。
“那個孩子沒有救了麼?”我懊惱得朝著容聲問道,心中卻覺得懊悔不已,如果當時我能知道如何對付怨嬰和產鬼的話,說不定……
“小喬,不必自責。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吧。”
雖然我不太相信容聲,可現在也隻有這樣來處理了。我隻有對著容聲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容聲後來還對著我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我滿腦子都是那個孩子咬住了醫生和護士手指的樣子,他咧著嘴的樣子像是一個惡魔。
回到酒店的時候我才想起來自己還差一個亡靈的事情,可是我隻是癱在床上,根本不願意動彈。
龍恒還沒有回來,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
即便我沒有在宋家生活過,我也知道陰胎,所謂陰胎便是指人和鬼或者其他物種結合所生出來的。
我在書上看到過陰胎的可怕。
從薑彤到今夜出生的那個孩子,都隻是透露給我兩個字的信息,那就是可怕!
十分可怕!
此時酒店外麵響起了腳步聲,直接逼近了房間,我索性直接扯過被子將自己捂了起來。捂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悶了,想要掀開被子來看看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是龍恒的話,剛剛根本不會有聲音。
也就是說,來到房間裏的根本就不是龍恒。
可如果不是龍恒的話,那會是誰呢?
我心中生出了疑惑,隻能掀開了被子的一角,果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影正站在我的床邊,他壓低了呼吸,所以我才沒有注意到他的呼吸聲。
“嫂子,也不至於這樣對我吧?”
一個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龍翼!
我悶哼一聲,直接一把掀開了被子,拿起床頭櫃上的桃木劍就朝著龍翼刺了過去,而龍翼並沒有躲開,反倒是站得更為筆直了,“我這裏有嫂子感興趣的東西,比如治你爺爺病的藥。”
此時桃木劍離著他隻有一寸之遙了,我收劍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直接將劍偏離了過去,直接打在了床頭櫃上的花瓶上,那花瓶與地麵親密接觸發出砰的一聲,這一下讓我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