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上樓,吳敵坐在孫渺的房間門口,盤腿而坐。
這一棟小樓,在時隔多年之後,終於亮起了燈光。
遠處的天邊,一抹霞光亮起。
新的一天。
帝安大酒店,已經被封鎖了下來。
隻是,那昨晚上裏麵的腥風血雨,卻是被某位大人物硬生生給壓了下來。按理說這樣大的事情,早應該上報紙媒體了。
但是,這京城裏連一點兒風聲都是沒有。
昨晚上參加這一場婚宴僥幸活著回來的那些上層名流,就像是事先約定好了。對於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
隻是那老首長李義山,連降兩級。
從少將,直接掉到了上校。
不過,老首長李義山隻是樂嗬樂嗬的兩句,罵了一句:“現在背上的擔子終於輕了一些,終於他媽的可以直起來了?駝背了這麼多年,真難看。”
雖然連降兩級,但是對於老首長李義山來說,手底下的實權一點兒沒變。
他的兵,還是歸他管。
隻是這京城裏這些年來日漸昌盛的高家,終於一夜之間風雨飄搖。高家一半的核心骨幹,都是紛紛不明不白的死了。
雖然算不上滅門,但是和滅門差不多。
剩下的一半高家人,都是帶著自己的金銀細軟,紛紛在昨夜之間跑路了。
龐大的高家,都是已經有了希望躋身為京城四大家族。
就是這般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沒有人明白這是為什麼?隻不過有人在茶餘飯後笑談幾句。
惹上閻王了吧!
隻有閻王爺,才是可以讓這個龐大的高家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那聶四娘,終究還是沒有和吳敵見麵。
她生在江湖,藏於江湖。
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不來找她?
她是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她的。
清晨的明月山莊,風吹過。
那山莊內綠草茵茵,林木蔥鬱。清新的空氣,彌漫著整個山莊。
隻是老爺子孫毅這會坐在房間內,咳咳咳。
起床之後,一直咳嗽個不停。
他手中那些一塊絲質手帕,這會已經被咳出來的鮮血給染紅了起來。並且,他拿著手帕的手掌間血絲。
手帕上的鮮血,都是已經沁透在他的手上。
他的臉色越來越潮紅,不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看起來那臉色像是一個精壯的青年人。
隻是那一雙眼睛裏的神采,越發的暗淡。
咳咳咳。
房間裏,老爺子孫毅還在咳。
那一頭白發,在熹微的晨光中那般的觸目驚心。
孫渺早早已經起了床,她打水開始清洗起了那一棟小樓。
她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水,一點一點把這一棟小樓給洗的煥然一新。
從她的身上,看不出一絲的哀婉,像是一個勤勞的女傭一般。
“我幫你吧。”吳敵看著孫渺這般辛苦,主動提議道。
孫渺搖了搖頭,開口很是堅定執著的道:“有些路,得自己走。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做。這件事情,得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