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杯咖啡那麼腥,像是血的味道。
夜色滾滾。
東海之邊的望夫石,那慕容菩薩盤腿坐於其上。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沒有一點兒聲響。而那東海之中,那聶四娘已經隨波逐流,遊了老遠。
聶四娘頭從海麵上浮了起來,看著夜色下那遠處的望夫石。
高大的石頭,像是一個女人的形狀。
相傳這兒很久之前,有著一戶漁民。男人出海打漁,女人在家繡衣。隻是有一天男人出海打漁,遇到了風吹浪打。
漁船墜入了那汪洋大海之中,男人再沒有從海裏爬起來。
那個癡心的女人,一直以來都不願意相信男人已經沉入海底。
一年一年,她就在這靜靜的守候著丈夫的歸來。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她最後就化作了那一塊石頭,當地人就叫她望夫石。
這一瞬間,聶四娘感覺自己就像是那一個癡心的女人。
恐怕,她都是不知道自己每日每夜在海裏漂流,隻為了感動那一尊假菩薩?
隻是,人力終有竭盡時候。
要是這天再次大亮的時候,那慕容菩薩還沒有為她所感動,放她一條生路。
那麼,她恐怕無法再從海裏浮出來。
海水吃鹹的。
她已經喝了好多口,心是涼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海平麵上一道霞光照耀下來。
這天又是即將大亮。
慕容菩薩坐在那望夫石上,準備的說是坐在那個形如女人的石頭嘴裏。
霞光萬丈照耀在那慕容菩薩身上。
這一瞬間,他金光萬丈。
這一瞬間,他佛法無邊。
吞吐之間,狀如仙人。
隻是,他怎辦麼看都像是一尊菩薩,卻是沒有菩薩心腸。
忽然,那慕容菩薩眉峰微抬,睜開了眼睛。
在那萬丈霞光之下,一個年輕男子翩翩而來。
男子的眼神,說不出來的堅毅。
一步一步,不急不緩。
那海邊的沙灘上,留下來赤腳而來的男子一個又一個腳印。
慕容菩薩嘴角微微掀起了一絲冷笑。
不屑。
終究是一個年輕人,還有著幾分意氣用事。
這個年輕男子,自然是一路跋山涉水而來的吳敵。
他抬起頭來,看著那萬丈霞光之下的慕容菩薩。
慕容菩薩盤腿坐在那望夫石的嘴裏,睜開眼睛俯視著這個最近聲名鵲起的年輕人。
兩人在這一瞬間凝眸。
遠處的海水裏,一股水浪掀了起來。
這恐怕是聶四娘最後一次浮出水麵,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這清晨的海麵上,海風陣陣。
看著那站在望夫石下,那個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
嘴裏不知道是海水還是眼淚,好澀。
這一次,澀中帶甜。
吳敵抬頭看著那坐在望夫石上的慕容菩薩,忽然往前重重踏了一步。
一步過去,地動山搖。
沙灘上的沙子一瞬間全部蕩漾起來,不遠處的海水掀起了十股浪花。
望夫石搖搖欲墜。
吳敵仰頭怒喝:“吳敵今日來,請菩薩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