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敵轉過頭去,望著望江閣外的滾滾長江。
這一場叛亂,到了這裏應該就是結束了。
剩下的,他們兄弟們多少會有一些話說?
宋豹望著那癡癡發呆的大哥薛虎,有些不甘心的悲愴一笑,開口朗聲道:“不過,我不服。這江城,還是我宋豹更有資格做這飛虎門的老大。我們之間的這一盤局,我之所以輸,你之所以贏,隻不過贏了一手棋,贏了一顆子。”
薛虎望著那情緒有著幾分悲壯的宋豹,心中比誰都明白。
這宋豹所說贏了一顆子,贏得正是吳敵這一手。
這一顆子,足已改變棋盤上的風雲大勢。
“行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那宋豹這會站定在望江閣前,反而有了幾分灑脫:“要殺要剮,盡管來吧。”
那薛虎抬起頭來,這才是看向吳敵,開口問道:“吳先生,我的病真的可以治好?”
對於現在的薛虎來說,隻剩下皮包骨頭。
那舊疾,已經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吳敵望著那薛虎,這會開口道:“我說過可以治,就一定可以治。”
那薛虎卻是望著吳敵,開口繼續說道:“要是治不了,那麼就讓宋豹做老大。哪怕我現在強行占著這個位置,我死之後依舊會一哄而散。”
吳敵依舊是看著那薛虎,再次開口道:“我說過以治,就一定可以治。這江城,還不需要改朝換代。”
薛虎看著吳敵臉色平靜,自信飛揚。
這會終於是輕輕一笑,沒來由就這般相信了吳敵所說的話。
明月高懸,江城的秋日夜晚有著幾分肅殺淒涼。
吳敵眼看薛虎和宋豹之間再無話說,終於是起身一步步走向了宋豹。然後,整個人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一把就是抓住了那宋豹腰間的皮帶,硬生生提了起來。
動作飄逸出塵,一氣嗬成。
宋豹也不掙紮,剛剛一番短暫的對決,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喝吳敵之間那是天與地的差別。
拎著宋豹,吳敵直接一把就是把宋豹給狠狠的丟向了遠處的夜空中。
宋豹像是一枚炮彈,就是這般彈射了出去。
遠處的江麵,很久之後傳來噗通一聲。
宋豹就是這般被吳敵丟到了遠處的長江裏,消失在了這漫天夜色中。
吳敵望向了望江閣上那些黑衣黑褲的兄弟們,開口冷聲喝道:“他有罪,是罪大惡極的那種罪孽。所以,我把他丟入長江裏麵,洗脫自己的罪孽。如果你們還有不臣之心,迅速站出來,讓我幫你們洗脫罪孽。”
望江閣上麵,一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剛剛都是看到了草地上那一個血人,看到了最後宋豹像是一枚炮彈一般被彈射了出去。
那胳膊都是已經殘廢了,這般彈射出去墜落如長江中。
是生是死,誰都是明白。
“既然這般,都下來吧。”吳敵望向那望江閣上安靜的眾人,開口冷聲道:“你們原來站在什麼地方,現在就給我站在什麼地方。”
月色下。
望江閣上空,人群都是熙熙攘攘的走了下來。
他們臉色有著幾分慚愧,幾分內疚,還有著幾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