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性格,本身都是透露出一種古怪。
如今聽著吳敵這一席話,卻是突然沉默了下去。
半信半疑。
白苗一族,看似與世隔絕。但是這些年來,登山之人絡繹不絕。大多數人,都是帶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個女人,這些年來也是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
形形色色,各懷鬼胎。
所以,她現在對吳敵這一席話並不全信。
隻是在洞中,安靜了下來。
有時候多說無益,現在看似絕境。這個男人興許是有著大能耐,安排著這一出苦肉計。
人世千萬種,誰又說的定?
吳敵搖了搖頭,知道這個女人對於自己這一席話有著懷疑。
當即,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他向來隻是信奉他的拳頭,口舌之爭向來不是他的長項。
洞中,安靜了下來。
黑色像是墨染一般。
這般下去,當洞中的氧氣漸漸被吸入完畢之後。
剩下的,那就是死亡。
即使都是修行的高手,但是畢竟還沒有進入仙人。
誰又可能,終年不吃不喝,甚至連氧氣都不吸收?
“安德烈,帶我去看看堵住我們洞口的那一塊堅冰。”吳敵沉默半響,深吸一口氣,開口沉聲道。
安德烈知道吳敵現在狀態並不好,開口唯唯諾諾的道:“要不,還是先休息一會。你剛醒來,還很虛弱。”
“我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吳敵的聲音,透露出來幾分低沉。
不過,黑暗中的女人,像是一個刺蝟。全身上下,都是長著倒刺。這會聲音像是寒冰一般,極冷:“說的你像是一個聖人一樣,很了不得?那塊堅冰我看過,打不開就是打不開。你全盛的時候,還有一博之力。現在,你無外乎就是困獸之鬥,徒勞無功。”
“如果按照你這樣說,人生從出生,就是一步步走向死亡。那麼,人生本身是不是都是一場困獸之鬥。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都是得走向死亡。那麼,還不如直接去死好了。”吳敵在這黑暗中,心思洞明:“很多事情,不去努力一下,結果誰又說的定呢?”
“嗬嗬。”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誚:“我就喜歡你們男人,伶牙俐齒,巧言妙語。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真有能耐,打開那堅冰讓我看看?”
吳敵並不想和這個帶刺的女人,多說什麼。
“安德烈,扶我過去。”
這樣的女人,全身都是刺,多說無益。
安德烈眼看吳敵現在做了決定,當即起身準備背負吳敵前去探看那一塊堅冰。
隻是,吳敵搖了搖頭,道:“扶著我過去就好了,我還不至於那般虛弱。”
黑暗中,安德烈扶著吳敵一步步向著洞口走去。吳敵的身軀,畢竟被那一塊大堅冰砸過。大病初愈,還是有著幾分虛弱。即使在安德烈的攙扶之下,終究走路還是踉踉蹌蹌。
黑暗中的女人,聽著那腳步紊亂。
那向來宛如寒冰一般的心境,開始蕩漾起來。
這個男人,好像有些不同。
吳敵在生死一刻,不顧生死安危,把她拉入了洞口。
似乎,有些不同。
耳旁吳敵的那一席話,依舊縈繞在她的耳旁。
似乎,有些道理。
讓她這個女人,都是有些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