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啦——”
“小心!”
吞簫婆好歹也算得上是魔道裏的成名人物,對上這幾個小字輩,竟然暗使銀針害人。若非崔鶯柳早已領教過魔道之人毫無道義、不知榮辱的手段,心中早早提防,臨機之下將賈音眉一腳踹開,否則此刻,賈音眉便已經著了道了,如那三個黴運當頭的魔道般,橫屍當場,淒慘地死去。
隻是,幸得又幸的逃過一劫的兩人,尚未來得及喘口氣。那被公孫漳與詩三娘率大批人眾死死纏住的白須老祖,便在遠處脫手數百枚毒鏢甩出,將護衛兩人身側的太清觀弟子打成了篩子。
白須老祖知道他此刻靈力使不上,毒鏢對賈音眉與崔鶯柳恐怕起不了作用,便單單隻對太清觀弟子出手,為其弟子掃清障礙。而歡仙子周韻兒亦也配合默契,九齒金剪從賈音眉與崔鶯柳兩人背後襲來,大叫道:“給我姐姐償命來吧!”
周韻兒計算的巧妙,知道賈音眉與崔鶯柳兩人之中,崔鶯柳威脅更加大些,故而全部的氣力都使在崔鶯柳身上,不出所料,果然一擊得手。
九齒金剪雖然沒有用靈力催動,但是其本身便不是件凡物。崔鶯柳雖然修煉得不錯,但是在嵩山劍派內也仍然屬於未曾修煉清心咒的潛力弟子,肉體凡胎,經受不住這股巨力的衝擊,腰腹間頓時被撕扯開一大道血口子,血肉淋漓模糊。
然則,崔鶯柳竟是硬生生吃住了這股劇痛,銀牙咬得崩碎,竟是生生忍住了。賈音眉與其他太清觀弟子立刻護衛上前,用自己的身軀化作人牆擋住敵人,且戰且退。
周圍的魔道眾人原本受迫於手中蠱丹劇毒的威脅,不得已與正道廝殺,可是無利不起早的魔道,既然沒有眼前的利益好處,又見得正道眾人生死相搏、渾然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當回事兒般,心中暗暗相覷。
不免有些心中打鼓的魔道眾人,小心思作怪之下,起了怠工的心思,畢竟他們知道,魔道頭子們是絕不會將他們趕盡殺絕的,因為他們也需要手下從眾。
正因為如此,太清觀弟子們雖然被吞簫婆殺得淒涼,但仍然殺退魔道眾人,保護著崔鶯柳逃開了。這幾日,崔鶯柳帶領著他們專挑落單的魔道下手,已經在其心目中樹立起了威望。
“師妹!”
此時正魔兩道近千人之眾,擁堵在這小小的坡道之上,彼此分割,入目所見,到處都在廝殺。原本其他人是很難在這種情況下照顧別人的,隻是賈音眉勉強帶著人護衛崔鶯柳退了出來,恰巧便被此時越空刺劍的穀宜仙瞧了個正著。
穀宜仙與崔鶯柳從小便是同一個師父門下,同在一座山峰修行,關係便如同洛宸與左霧綃這般,雖然不曾像後兩者如此這般,已經定下終身,但兩人亦是朝夕相對、感情甚篤,雖不似戀人,實則更勝戀人。
穀宜仙見到崔鶯柳腰腹破開偌大的口子,汨汨地流著血水,立刻便進退失據,不複以前的從容冷靜,驚慌失措地叫喊道:
“師妹,師妹!你怎麼了!”
“哈哈哈,還用得著問嗎,她死了!你也下去陪她吧!”花二和尚長笑三聲,縱身躍起,雙臂肌肉虯結、高高鼓起,“吃我一棍!”
“穀師兄,當心!”洛宸也顧不得去看崔鶯柳的傷情,直接衝上去,決不能讓心神失守的穀宜仙,遭到花二和尚的當頭一棒。
花二和尚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他一直不曾發揮真正的底牌,便是等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握著水火棍的手腕緊緊一握,整個身體都繃得緊緊的,連寸毫不生的光頭都爬滿了暴起的脈絡,水火棍反倒以更快的速度砸下。
“不好!”呼呼的棍風迎麵而來,洛宸直感頭皮發麻,他此刻如何不知,這一棍比之前的力道更勝十倍。隻是恍惚不定的穀宜仙就在洛宸的身下,洛宸決不能避開,否則穀宜仙就要被花二和尚當場砸死了。避無可避之下,洛宸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