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來的比較快,讓我有些意想不到的快,甚至於我都懷疑她有沒有刷牙洗臉了,不過看著她比較清秀的麵孔,我才打消了這個顧慮。
“戈大小姐,我就想問一句,為何你來的如此之早?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這麼大的事情,咱們店是露臉的好機會,我這當老板的能不早點來麼。”
我聽著戈雅的話,怎麼感覺著我就成了員工了。
這身份的轉換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戈雅也不等我回話,便將桌上的宣傳海報拿起,再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你們之前有舉辦過這樣的比賽嗎?”
“有舉辦過,那時候我才剛進店,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戈雅指著海報上一處位置給我看:“這次的活動就是每個店設計一個文化牆,突出的主題就是熱愛生活,你有沒有什麼好的靈感?”
我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還真沒有,毫無經驗可談。”
戈雅將海報收了起來:“這個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給我一點時間。”
“不是,你這就準備走了?”
“這麼大的事情,我肯定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啊,交給你你行嗎?”戈雅十分鄙夷的看著我,一臉不屑的樣子。
誰讓我沒這能力了,我也沒在說什麼,和戈雅交談了幾句,戈雅便直接離開了。
這次比賽準備的時間是一個星期,所以時間都還挺充足的。
對於戈雅究竟能策劃出什麼,我充滿了期待,不過我更期待的則是那一份神秘大禮,也不知道是什麼。
因為店名更換的原因,中午廣告公司那邊來人測量了一下,又和我這邊談論了一些細節問題。設計師一直在上麵比比劃劃的,所以店裏幾乎沒人,我一個人坐在店裏,幫忙打著下手,倒也自在。
廣告公司人走後,我給鄭瘋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貨物那邊的一些問題,不過之前我們走的一直是原廠、高仿路線,所以鄭瘋也沒有認識比較便宜,實惠的高檔生產商,鄭瘋在那邊貌似有些忙,說會幫我關注下,便掛斷了電話。
目前貨物店內積累的比較多,所以貨物渠道這一塊的我也不是特別著急。
不喜歡夏天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蚊蟲叮咬;天氣炎熱;又比如你曾經傷心的季節正是夏天。
武漢八月的天氣偶爾會夾雜著暴雨席卷而來,街道口那頭的上空烏雲密布,光穀這邊似乎不用多久便會下起大雨。
一下午賣出了八件衣服,不好也不壞。我呆在店裏,雖然有音樂,外麵的雷聲卻也聽的格外真切。
十點鍾的時候,這一層的商家已經關閉了多數。我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店門前,點著了一根煙,看著行色匆匆的人們。
多重人格的人們總是喜怒無常,時而暴躁、時而安靜。
臨到對麵那家店鋪關門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一點了,我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慢吞吞的收拾著準備關門。
外麵的雨很大,方圓幾米內都顯得有些模糊。放眼望去,你隻能看見雨霧中掙紮著的汽車尾燈,還有高樓大廈的顯示屏,在這雨夜顯得更加寂寥。
手機沒有電自動關機了,想來也叫不到車。
我打著一把破傘,衝進了這搖搖欲墜的黑夜裏。
三三兩兩的行人,沉沉浮浮的夜色,腳邊濺起的雨水;而我也是這幅畫裏的一筆,我在遊走,沒有任何生機。
半個小時後,我才到了青年城樓下。此時的衣裳已經打濕了一多半了,我收起了傘,忙躲到了屋簷下。
好在現在天色已晚,沒有人在搭乘電梯,也不需等待,電梯一路向上,便直接上了三十一樓。
出電梯的時候,聲控燈卻沒有亮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壞了的緣故。
我試圖跺了跺腳,咳嗽了幾聲,還是一無所獲。
我瞟了一眼樓梯間裏,堆放著些許垃圾,沒有燈光,所以黑的有些可怕。
我準備向樓樓道裏走去,卻聽見了有人在叫我。
“許初、、、”是的,真的有人在叫我。
你三歲時跌倒膝蓋的傷疤;七歲第一口吃的雪糕;十歲領家姐姐的模樣;十五歲情竇初開的感覺;十八歲牽手的心跳。你一定記得清清楚楚,就連當時是南北風、周圍的景色,你都記得一清二楚。
是的,秦晴的聲音我永遠都記得。就像那些歲月裏不可磨滅的東西一般。
我身體微微顫抖,向樓梯間看了過去,我才發現那邊角落蹲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秦晴在那裏蹲著。
我緩緩向她走了過去,腳下能感覺到有些許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