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瘋出了家門，我拿起鑰匙緊跟其後。
“鄭瘋、、、”我叫著他的名字。
我怕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內心還是有些擔心的。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鄭瘋回過頭望著我“嗯？”了一聲。
“不用這樣吧、、、”此時的我甚至有些害怕。
漆黑的夜裏，鄭瘋的眼睛仿佛都在冒著光。
“我鄭瘋做人，寧可天下人負我，也不願我負天下人。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該有個代價的。”
樓道裏的燈光此時亮了起來，打在他身上，電梯門也開了，他踏進去的那一刻，我感覺這個世界就快要吞噬了他，忽然他離我們好遠好遠，遠到立馬要消失一般。
下樓，搭車，去的地方我都不知道在哪裏。
但是我敢確定這是張俊的地址，隻是為什麼鄭瘋會知道了。
我看著坐在副駕駛的鄭瘋，忽然有一瞬間覺得，鄭瘋是對我太好了，對我從來不二心，但是在外麵看來，他就是一個惡魔，一個魔鬼。
誰也看不通他，誰也無法找尋他。
他就是深夜裏的索命者，他就是古羅馬的戰鼓聲！
響起的那一刻，必定有亡靈歸來。
到了地方後，鄭瘋一個人走在前麵，我緊跟其後。
我偷偷的在身後拿出手機，給遊婉兒打了過去，可是那邊卻一直不接。
此時此刻的鄭瘋已經有些不進狀態了，這才是最深的鄭瘋，那個最可怕的鄭瘋。
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鄭瘋環顧著四周，突然朝著一處咖啡廳走了過去。
隔著櫥窗，我一眼就看見了，裏麵相對而坐的遊婉兒和張俊。
完了完了，怎麼這個時候了，遊婉兒還過來找張俊，這不是火上澆油麼。而且，我怎麼感覺，遊婉兒就是故意的了。
鄭瘋在原地隻是愣了一秒，隨即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鄭瘋一磚頭朝著櫥窗就砸了過去。
劈裏啪啦的碎片聲響起在這個夜裏，裏麵的客人頓時全部驚慌了，張俊連忙護著遊婉兒到了一邊。
所有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個店員在門口看著鄭瘋，也不敢向前一步。
緊接著，鄭瘋從口袋裏麵掏了一把錢出來，直接扔了過去，淡淡的說道：“這錢夠賠你們櫥窗錢了。”
仿佛隔著億萬星河，仿佛隔著整個宇宙。
鄭瘋和遊婉兒遙遙相望。
誰都沒有提前先說話。
所有的人都在一邊看起了熱鬧，誰都知道這個男人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而來的。
“鄭瘋，你是不是真的瘋了？”此時的張俊摟著遊婉兒說道。
鄭瘋盯著張俊，眯起了眼睛，然後猛地睜大：“摟著我前幾天睡過的女人，開心嗎？”
張俊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起來，周圍人們一陣唏噓聲。
“鄭瘋，咱們有事好好說，你別這樣。”遊婉兒雙眼已經紅了。
“好好說？你讓我現在怎麼好好和你說？”鄭瘋說完便嗬嗬的笑了起來。
“我鄭瘋哪一點對不起你了？從讀書那會咱們在一起開始，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想方設法的給你摘來，你要風就是風，要雨就是雨，我哪一點對你不好？讀大學的時候，你家裏沒錢，我將自己的錢湊給你，為了拚命和你在一起，我就在你學校附近打工，你讀書的時候，穿的名牌，包包，都是王八蛋給你買的對吧。”
“遊婉兒，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對得起鄭瘋嗎？”
鄭瘋這句話是含淚，嘶啞著喉嚨說出來的。最後那一個“嗎”字說完的時候，鄭瘋的眼淚嘩嘩的便流了下來。
遊婉兒在破碎的櫥窗前，夜色披落在她身上，仿佛一層袈裟。
你不是魔，亦不是佛。
“鄭瘋，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別別別，你千萬別說對不起，說對不起多沒意思啊。我現在恨不得一刀捅死我自己，自己當初怎麼就愛上了你。遊婉兒，你哪一點值得我鄭瘋去愛啊？”鄭瘋笑的有些癲狂。
四周的人也開始議論了起來，指指點點。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為鄭瘋感到不值。
點著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鄭瘋，遊婉兒愛的不是你，你也清楚，婉兒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母親身體不好，而剛好我有這個能力。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的年代，我有這個本事，而你沒有，所以你隻能選擇出局。”張俊的這句話有些戲謔。
我有種衝動，想上去狠狠的給他幾拳頭。
“你他、嗎、的給我閉嘴，有你什麼事。我跟你說張俊，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有錢的人，一樣的去追求遊婉兒，照樣能答應。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你等著吧，嗬嗬。”鄭瘋指著張俊有些毒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