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再見,遊婉兒(1 / 2)

因為你,所以我願意。

因為你,所以我堅信。

因為你,所以我存在。

我將世界上所有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有心,一種無心。

在所有與虛無之間,掘了無數的墳。

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

“遊婉兒小姐,無論貧窮或者富貴,無論詩或者遠方,無論天堂地獄,你麵前這位先生,你是否願意陪其一生,至死不渝。”

我永遠記得當時婉兒姐的表情,白色婚紗在風中開始起舞,眼淚順著臉頰嘩啦啦流下,她不住重重的點著頭,她高興的不成樣子了,她盯著鄭瘋說,我願意,我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

台下看熱鬧的群眾開始歡呼起來,而台上的鄭瘋和遊婉兒抱的更緊了。

施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邊:“真羨慕婉兒姐。”

我轉過頭望著施嬋:“你們都是在乎眼前的苟且嗎?”

施嬋忽而就笑了:“如果沒有了那個人,詩和遠方還有什麼意義?”

是的,施嬋的這句話說的很對,原本的動力都已經不再了,那麼寧可萬劫不複,也不在乎那些縹緲了吧。

那天,鄭瘋和遊婉兒的婚禮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鍾。

除了之前大家感動的哭了之外,後來沒有一個人哭。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是開心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開心不就應該大聲笑麼。

那天的星空格外明亮,億萬光亮裏的星河裏,無數的星星探出了腦袋,她們望著大地下的人們,伴著身邊流水的潺潺聲,拍起了手掌,節奏歡快。

想起時光裏的日子,操場上,我和鄭瘋一人端著一瓶啤酒,邊上的婉兒姐躺在鄭瘋的腿上,她望著天空,不說一句話。

我們談論著未來會怎麼樣啊,誰會和誰在一起啊,誰會生幾個小孩子啊,誰的孩子又會像誰,以後要去什麼地方,會遇見一些什麼人,最後的最後又會什麼樣子了。

我想到這些的時候,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我走到一處的轉角,點著了一支煙,悄無聲息的抽了起來,戈雅也從一邊走了過來。

她的麵容有些憔悴,我笑著打趣道:“怎麼啦?不開心?”

戈雅輕輕擺了擺頭,不說話。

“那是怎麼了?”

戈雅望向我,淚光在閃爍著:“你說,人怎麼都會死了。”

我有些好笑戈雅的這個問題:“是人都會死的啊,就算是動物,也不會活到永遠啊。”

“對啊,永遠該是有多遠啊。”戈雅感歎的說道。

“許初,能不能借你的肩膀給我靠靠。”

“吃我豆腐了?”

“我就是想靠靠。”

就連我一個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場景,更何況戈雅這個柔弱的小女生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吧,暫時借給你靠靠。”

我們坐在台階上,屁股有些冰涼,外麵傳來熱鬧的歡呼聲,戈雅就這樣靠在我的肩上,一點點的抽泣著,沒有安慰,沒有糖果,沒有紙巾。

過了好久好久,戈雅才緩緩站了起來,起身出去了,出去的時候,我和秦晴擦肩而過,她望向我的時候,似乎想要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離去了。

因為時間原因,所以今天的婚禮還是比較倉促的,總之鄭瘋和遊婉兒總算是結了婚,拜堂了吧。

隨著圍觀民眾的離開,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了,隻剩下我們這堆朋友在裏麵。

鄭瘋和遊婉兒也換上了衣裳走了下來,遊婉兒望向我的時候,對著我笑了笑,我回之一笑。

“去哪裏吃飯了?今天大家敞開了吃,不用給我省錢。”鄭瘋開心的不成樣子了。

最後大家決定去吃最近的火鍋自助。

龍卷風吹過十一月的海平麵,火山噴出爆米花,北極愛上了南極,我們遇見了彼此。

所有的人都知道遊婉兒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所有人都知道遊婉兒是回光返照,所有人都於心不忍。

該如何,去和鄭瘋說這最後的結果。

鄭瘋是兩杯啤酒就倒的人,但是今天,拉著每一個人都開始喝,而且喝到最後的時候,他比誰都要清醒。

鄭瘋說,以後和遊婉兒生孩子大家都得去。還問我們以後孩子叫什麼比較好一點,遊婉兒依偎在鄭瘋的身邊,笑的幸福極了。

新房已經布置好了,今晚我就不回家了,我給鄭瘋交代了一聲,便帶著這群人去唱歌去了。

有人要離去了,而這個世界不會因此不同,不會因此而停止夜夜笙歌。

我們奔跑在民族大道上,我們大聲的呼喊,我們大笑,繼而放聲哭泣。

遊婉兒最後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兩天後的淩晨,在鄭瘋的懷抱裏安詳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