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己的蠟燭點著,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我看見邊上的施嬋神態安詳,嘴角一絲絲的笑容,美麗極了。
我給鄭瘋的那個蠟燭點著,我想,我能替胖子許個願,不管在哪裏,都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希望鄭瘋能夠一直好好地,能夠早日的忘掉遊婉兒,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僅此而已,那就行了。
施嬋的願望挺長,我站起身的時候,她還閉著眼睛。
今日神農架的夜景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一次,夢幻,卻也真實。
“許初、、、”施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她暖化了邊上所有的冷氣。
我有些迷惑的望著施嬋:“怎麼了?”
“許初,我們會一輩子嗎?”我不知道施嬋為什麼會突然的說這句話。
“會的。”
“我們會一直到老嗎?”
“會的。”
“那,許初你會拋棄我嗎?”施嬋說道這的時候,竟然有些哽咽了起來。
“不、不會的。”我有些心疼的看著施嬋。
施嬋望著我,猛地一把抱住了我。
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施嬋,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可是,當我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卻愣住了。
在人海浮沉的對麵,秦晴就木然的站在我的對麵,她像個孤單的稻草人,迎著冷風,孤單落魄。
我不知道為什麼秦晴會突然的出現在這裏,還看見了我和施嬋這麼恩愛的一幕。
周身的北風愈發猛烈的,遠處小店的廣告牌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秦晴像是帶著滿身的孤獨,顛簸流離。
她站在所有人不會注意的地方,她張著嘴唇,我不知道,她說著什麼。
她紅了眼,我看不見她有沒有流淚,她轉過身,毫不猶豫,奔跑,消失。
我緊緊的抱著施嬋,伸出的右手在空中停滯。
廣場燈會散場的時候,施嬋又恢複了當初那般樣子,仿佛剛才的事情就沒有發生過,可是我知道啊,這才是施嬋啊。
我送施嬋回了賓館,一路無話,神農架這場雪見證過,呼嘯的北風也銘記著。
“你明天什麼時候回去?”在賓館前,施嬋扭扭捏捏問道。
“應該上午就回去吧,下午還有事等著我處理。”
施嬋點了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會的,這裏冷,記得蓋好被子。”我揉了揉施嬋的頭發說道。
施嬋對著我笑了笑:“晚安。”
“晚安。”
施嬋進了賓館,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心緒不寧,是因為秦晴剛才那種眼神嗎,為什麼了,我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點著了一根香煙,我不想去想那麼多。
秦晴,我們終究不能這樣下去的。
當我抽完這根煙的時候,我準備起身離去。
“許初、、、”
我再次聽到了有人叫我的聲音。
我轉過頭看見從賓館那邊走出來的蔣為,他也叼著一根煙,明亮的吸了一口,便隨意扔在了雪地裏。
“吃了嗎?”蔣為朝著我走過來,我這才看清楚他的麵容,有些憔悴,落寞。
我點了點頭:“吃了。”
“要不再去喝點?”
其實我對於蔣為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但是今晚我確實沒有什麼事情了,索性我便點了點頭:“行啊,去哪裏?”
“聽說那邊有家特色飯館挺不錯。”
我點了點頭,便和蔣為朝著那邊過去了。
深深淺淺的腳步聲堆積在這深邃的雪空,頭上的天空仿佛隨時都能砸下來一般。
到了位置,我和蔣為隨便點了幾個菜,便坐下了。我知道,蔣為醉翁之意不在酒。
“喝白的還是啤的?”
“這大冬天的喝點白的吧,暖和。”
蔣為聽完便叫了一瓶當地的神農架生態酒過來了。
“許初,你愛施嬋嗎?”
蔣為突兀的這麼一句話,讓我有些愣住了,我笑了笑:“你了?”
“愛,比你愛!”
我嗬嗬笑了笑:“愛就愛,不用強調比我愛,你這樣我會覺得你很不自信。”
有很多的一見鍾情,有很多的無可奈何。我不知道為什麼,蔣為突然就喜歡上了施嬋,之前他們都沒有見過麵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北京發生過什麼,這些事情施嬋都沒有和我說過。不過既然她不跟我說,我也不會去問。有些事情,蒙了灰塵,在歲月裏才會更加長久安康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到了他的痛處,蔣為皺著眉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