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兒,你怎麼了,別嚇我,虎兒?”一個婦人在一張床榻前哭得稀裏嘩啦,床上一個不足十幾的少年嘴唇發黑,雙眼緊閉,全身顫抖,活脫脫像一個快要死去的人。
此時,門外一漢子聽到哭聲,連忙把手中的東西一扔,跑回屋,看到少年的慘樣時,總覺得晴天霹靂一般,他拉開婦人吼道:“你這該死的婦人,不把虎兒送去醫館,哭什麼哭!”
婦人一聽,才如夢初醒,她抹了一把眼淚道:“老爺,快,我去拿錢,你和虎兒快走。”
漢子也沒說什麼,背起少年跑了起來出了家門。屋外的村民們看到一個男人背著他的孩子狂奔,瞬間,他們知道出事了。
原來,劉嬸在家做女紅時,她的兒子在院子裏大叫一聲後沒了動靜,劉嬸慌張出去看時,她的孩子在地上抽搐著,那時她手忙腳亂,六神無主,隻能將少年抱在床上,痛哭一番,幸虧劉叔回來後立馬奔去醫館,要不,劉嬸怕是闖大禍了。
村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誰家要有什麼困難都是互幫互助,所以大半個村子的人都風風火火去了醫館。蘇宇兒沒去,但白羽去了。
晚上時,村民們回來了,白羽一進家門就說劉嬸一家怎麼可憐。
“劉虎中了蛇毒,這種毒是蝰蛇的毒,小鎮的醫館根本沒法子治,劉嬸都哭得昏過去了,現在劉虎就靠藥吊著半條命,而且那些藥都是金貴藥,小戶人家根本沒錢,今天的錢還是大家一起湊得,光這樣,銀子的數目都花了出去,而且劉叔今天下午把家裏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當了,還不夠劉虎住醫館一個月,唉。”
白羽說完後,看著蘇宇兒眼睛裏沒有一點波瀾,他詫異道:“你不覺得可憐麼?”
“我覺得我更可憐。”蘇宇兒說完後,不管白羽有什麼樣的表情,他獨自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白羽哼了一聲,他沒睡,去把櫃子裏的錢拿出來,計算著給劉嬸多少錢才能不虧有體現著人情味,不過看著眼前區區連一兩銀子的不到的存款,眉頭狠狠皺在一起。
與此同時,星光灑在一個在街角的漢子身上,還沒到一天的時間,就覺得他老了好多,這就是劉叔。
他滿腦子都是醫館大夫的那些讓人絕望的話。
“這孩子中了毒,不是一般的毒,蝰蛇的毒,你是農夫,明白這毒到底有厲害吧。”
他何嚐不明白,看到孩子第一眼時就明白那是毒,是什麼毒。
“我們醫館沒有藥物醫他,但有東西可以讓他不死,就是千年雪蓮,鎮住他的毒,不過這東西有些貴,三兩銀子一百克,看見你是本地人,給你便宜點,一百一十克吧。”
三兩銀子,一天用三十兩,十天三百兩,這不是三金麼?但他全部家底隻有二十兩銀子,這根本不夠用,就算村民善心大發,也不可能救助多少。
“這隻是用藥,住院可得花錢,一天一百銅子,對了,想要根除這個毒,去京都,找一味藥,是蜜獾的唾液,聽說價格很高。”
這樣啊,原以為他很有錢了,最後發現,連醫館也住不起,連兒子中毒了也毫無辦法,連聽見解藥隻能聽一聽,這是什麼世道。